妖的爭鬥,號令白獸的權利,妖王之殿,妖界整個靈力的巔峰所在,又誰能不動心呢?是他們錯了。
從一開始就錯了。
既然是獸族,既然骨子裡的血腥與爭鬥廝殺永不停歇,那就該用一種絕對服從的方式讓他們重新跪倒。永無翻身之時。
那才是絕對和平的所在。
“我求求你了,你就放過我的族人吧。”眼見著情況越來越糟,不顧身上的傷口,另一個黑衣人拖沓著殘軀跪倒在禾匡顏面前祈求著。
“我們該死,是我們的錯,但是,但是我們整個族人都是無辜的啊。”從今天晚上真正見到禾匡顏的那一刻起,他們便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直到如今方知輸的徹底。此刻,他們的性命事小,重要的是黑狼一族的安危。當初既然已經錯過一次,連今天最後的機會也早已錯過,萬萬不能一點後路都不給黑狼一族留了。
“沒有用的,別跪了。”那領頭人早已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吊著了,見到自己的同族卑微的跪在禾匡顏的足下,一下一下的祈求著,他的面上似是憤恨,似是不甘,最後只化作無盡的悲哀。
“他,他從來就沒有想放過我們。”他壓著氣息平穩的說出最後一句。
當時是他們先鬼迷心竅,一聽說整個天狼族都被誅殺殆盡,終究是經不住誘惑,派下族人去找一隻受傷的銀狼。
之後又親自參與圍剿,誰能想到,天狼果真是天狼,竟然在最後關頭將凱費誅殺,他們本來只是受人誘惑,認為天狼一族只剩下這最後的血脈才起了歪心思。可在凱費被擊殺時,他的腦中裡面便有了新的較量。
當時的禾匡顏為了擊殺凱費耗下了大力氣,如若他們聯合起來再趁著他虛弱而上,未必不能獲得一線生機,可是當他看著禾匡顏眼底的血色,那股未退的殺意,他還是猶豫了。
畢竟,他們現在做的,充其量只算是幫兇,但如若這個時候再動手,那就真算得是和天狼一族正面交鋒了,是絕對的叛逆。天狼一族在就不復存在,而他們的族人卻是無窮無盡的。這對於他們來說,才是真正的好機會。不如趁著禾匡顏只剩一個人,他們順勢將他扶上高位!
天狼一族最是感恩慈愛,他們今日只是受人誘惑,罪魁禍首還是豺狼一族,他們做的最多隻是讓他受傷了那麼一下,又沒真的讓他死了。他也相信禾匡顏也不會完全怪罪於他們,即使禾匡顏真的在意他們傷害他,那隻不過是拉出幾個傷害他的族人頂罪的事,畢竟之後黑狼一族的扶持對於他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
他們相信,能擊倒凱費,那禾匡顏自然也能分的清輕重。
以區區一人之力,如何能夠號令百獸。只靠一人絕對的實力,自然是不行的。他所能依靠的,也只有他們。
結果也真的如他所說。禾匡顏預設了他們的追隨。他們將禾匡顏帶回了妖王大殿,不過意外的是,因為當初豺狼一族只是搞些背地裡的動作,即使是後來豺狼一族登頂高位,大肆收買異族,但是那手段卻也不為人稱道。天狼之歸,眾心所望,至於那些不被豺狼一族接受的低微異族,更是欣喜若狂。
天狼果然不同於那些豺狼一族,不但禾匡顏一登位便善待百獸,連帶著當初豺狼一族放進妖王殿那些人,也安置的十分妥當,對他們黑狼一族也算是仁至義盡,沒有過分追究,甚至還幫助許多族人登頂高位,踏入大妖之境。
可是,後來他們看得越清,就越懼怕。
他們意外的發現,那座熟悉的妖王之殿,真的變成了如同地獄一般的地方。底下的暗牢越建越深,他的動作也越來越不加掩飾。
而所有人都陷入了他給予的表面和平之中。只有他們幾個突然發現,當初那些參與圍剿的首領,到如今只剩下他們一行五人,剩下的人,不是身居高位和他們斷了聯絡,便是不知為何犯了錯被關在他們腳底的地牢遭受永無天日的折磨,更有甚者,無端橫死的也不在少數。
所有這一切都在暗地裡順利的進行著。順利到他們如今如果不是偶然發現他們身邊的一個個兄弟在慢慢減少,誰也不會注意到表面善待百獸的妖王,正暗地裡操縱著魔爪,一個個將他所厭惡的人除掉。
更多的人此刻都沉溺在他給予的短暫的和平,沒人知道他骨子裡的殘忍弒殺。
只有他們越是熟知,越是心驚。
妖王的勢力不知如何已經越來越大,單憑黑狼一族根本無力抵擋,甚至黑狼族,也慢慢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