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北逸軒起身,行至她身前,不再遮掩眸底的鋒芒,寸寸凌遲著她,“你就這麼不希望,本王隨你過去?”
兩人間胸膛相貼,距離極近。
只需北逸軒稍一低頭,下頜足以觸碰到她鼻尖。
靖雲蒻將呈現在他眼中的寒意,看了個真切,屏住呼吸,頭皮一陣發麻。
“靖雲蒻,”纖細的手腕已然被人用力握住,北逸軒半分不帶手軟的大力捏著她,步步緊逼著道:“你如實交代,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本王?若你肯實話實說,本王或許還能看在,連日來相處的份上,既往不咎,再給你一次機會,若你有所隱瞞……”
“王爺!”
靖雲蒻驚呼一聲,趕在被他威脅的話語,硬生生嚇破膽前,急忙阻斷,她再不打斷,誰知道下一刻,北逸軒又會說出什麼?
說到底,終歸是她的小命更為重要。
靖雲蒻用力掙扎幾下,順利逃脫了北逸軒掌間的桎梏,面上一片坦然,“王爺,我承認,此番來山莊,我的確是有私心。”
哪怕那位女子,是北逸軒的心上人,也不值得她處處掛念。
靖雲蒻乾咳一聲,清了清喉嚨道:“不知王爺可曾聽說過,念無枯?此味藥材,對治療眼疾有良效,哪怕不能使眼睛,重見光明,總能好轉上一二,因此,我主動提及來山莊,為那女子把脈是其次,尋找念無枯,才是我的真正目的。”
念無枯……眼疾?
幾個關鍵詞下來,致使北逸軒很難,不往某位王爺身上聯想。
北逸軒臉色一黑,思緒稍轉,他口氣亦是差到了極點:“這麼說,你之所以處處阻攔,不樂意本王與你一同前往,便是為了隱瞞這個?”
“正是。”
靖雲蒻面上浮出些許尷尬,要不是昨日,她幾次提及三王爺時,北逸軒的表現都太過反常,她也不會瞞著,嘆了一口氣,她方才接著道:“總之王爺,我不明白你想問的,具體是什麼,但除了這個,在我身上,真沒有其它可隱瞞你的,無論是山莊亦或者王府,到處都是你的人,我人在你眼皮子底下,即便要做什麼,總得有那個機會,對不對?”
北逸軒半信半疑的看她,一面為靖雲蒻找出來的理由感到惱怒,一面又打消疑慮,從而引起了,更深一層的懷疑。
歸根究底,他仍是不願輕信靖雲蒻。
不深究還好,一旦深究,此女子身上,簡直處處皆是疑點。
北逸軒沒辦法再如往日那般,渾然不在意,壓下心頭的不滿,他冷著臉道:“你若真是為了念無枯,本王無話可說,只是山路兇險,本王陪你一同,總比你一人,要順暢不少。”
言外之意,無論靖雲蒻同意與否,今日,他是非跟去不可了。
靖雲蒻眼見著拗不過他,迫於無奈,只得暫且屈辱的答應下來。
沒辦法,誰讓她如今寄人籬下?
北逸軒瞥了她一眼,疑慮仍未打消,略微沉思了須臾,索性暗示身邊的侍從,帶人在山上做好埋伏,待兩人上山時,到了叢林密集處,他故意與靖雲蒻分散,埋伏在山上的暗衛們,緊接著齊齊出動。
在靖雲蒻找藥時,一同現身,將她的去路圍了個水洩不通。
“你們是什麼人!”
靖雲蒻面上大駭,未曾料到在這種地方,還能碰到山匪賊寇,攔住她的去路,難不成是和來的路上,跟蹤他們的,為同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