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雲蒻自然不會在乎,下人眼中的她,如今是何種模樣。
心情頗好的上了馬車,靖雲蒻眼角眉梢,無一不透露出愉悅之色。
“為何是去配藥,你卻比本王還要高興?”北逸軒被她的好心情感染,嘴角翹起了一抹弧度,一面又覺得甚為奇怪。
北逸軒的直覺,太過敏銳。
靖雲蒻擔心被一眼看穿,忙伸手搓了搓臉,正了正神色道:“王爺何出此言?再說,我身為大夫,治病救人乃我的職責所在,病人在用了我調配的藥方後,身子一天天好轉,即便我高興,也是情理之中。”
“當真?”
北逸軒被她的邏輯折服,忍俊不禁。
靖雲蒻見他似有懷疑,眉心微蹙,猶豫著該不該繼續解釋。
陡然間,馬車上多了份重量,簾子被掀開,是弄墨湊近二人,思索了一番,他沒藏著掖著:“王爺,後頭有人跟蹤我們。”
“跟蹤?”
靖雲蒻驚得倒吸一口冷氣,他們這才出府多久,就被人盯上了?
北逸軒一慣喜怒不形於色的面容上,亦是平添了幾分凝重,指腹輕動了幾下,他嗓音發沉:“區區雕蟲小技罷了,不必驚慌,弄墨,你速速帶人從後面跟上,探清楚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是。”
弄墨領命,飛快下了馬車。
趕車的侍衛雖不敵弄墨英勇,同樣是北逸軒的心腹之一,順勢調轉了馬車方位,從小路前行,又有弄墨率領暗衛斷後。
一路穩穩當當的護送兩人,來到山莊。
跟蹤一事,靖雲蒻幫不上任何忙。
且能夠做出這種事的,只會是北逸軒仇家所為,她一個女子,更是不便插手。
靖雲蒻識趣的沒多問,隨北逸軒進了院子,第一件事便是踏入女子的房中,耐心為女子把脈,據她的脈象經絡走向,調配藥方。
北逸軒黝黑的雙眸靜靜審視著不遠處女子的一舉一動,不知過去多久,弄墨臉色狼狽的推開門,動了兩下嘴唇,欲言又止。
儼然是有話,要同他說。
北逸軒不再逗留,起身去了偏廳。
弄墨亦步亦趨的跟上,不待北逸軒出聲,率先跪倒在地,清俊的面容上堆滿了自責,“王爺,恕屬下無能,那批人太過狡猾,屬下帶人一路追蹤,未能追尋到關於他們的任何蹤跡。”
北逸軒嘴唇輕抿,凝神不語。
弄墨觀他神情,不像是在動怒,遲疑一瞬,試探著張口:“王爺,山莊我們來過不少次,還是頭一回,被人大張旗鼓的跟蹤,又是靖姑娘主動提及……屬下疑心此事,會不會是和靖姑娘有關?”
“依她的性子,做不出這般愚蠢之事。”
北逸軒蹙眉,片刻後又舒展了神色,雲淡風輕的一語。
弄墨在覺察有人跟蹤後,第一個懷疑的人便是靖雲蒻,一聽北逸軒,頗有為靖雲蒻辯駁之嫌,不由自主的加重了聲調,粗喘著氣道:“王爺,屬下斗膽,靖姑娘看上去,的確不像做得出這種蠢事之人,可靖姑娘的來歷,實在不得不令人生疑,如今她又與王爺在同一屋簷下,萬一她當真對王爺心懷不軌,下手的機會太多,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