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董薇:“我沒想好,明天再說”,她用力地推了一把凌厲,“你再不走爺爺就攆人了。
提到賀正,凌厲不情願地邁步,沒有得到肯定答覆,他始終覺得賀董薇在敷衍他。
賀正不會出來,但他派了賀叔出來,
賀管家筆直地站在大廳門前,雙手垂下疊交,下巴微揚,賀家的鐵大門十分知趣地開啟。
他是代表賀正出來下逐客令。
等凌厲腳步邁出大門那一刻,鐵門立馬快速關上,並且“砰”地發出十分無禮的摔門聲,
凌厲回頭複雜地看了賀董薇一眼,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回覆,或者一個肯定的眼神,可她卻低頭不敢他。
這是拒絕他的意思嗎?
賀董薇不是拒絕,也不是敷衍,她是真的沒想好自己該怎麼做,
她悄悄用餘光觀察凌厲的動向,發現他再回頭渴望地看著自己時,她的心又軟了。
明明做錯事情的不是他,為什麼還要他受委屈?
一段感情即使不能圓滿,那也應該有始有終,凌厲要的交代,這不應該是他求來的,而是她應該給的。
凌厲徹底轉身,她才敢抬頭和蕭澤陽說話,
“我問你一個問題,請你一定要認真回答我”。
她看著蕭澤陽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嚴肅,並且充滿探究:“你為什麼也不告訴我凌厲的存在?”
既然賀正包攬了所有罪過,蕭澤陽自然不會在愚蠢地承認自己是主謀之一,
“我們當時見面的次數不多,我並不知道你和他之間的事情,我只知道,你遇害跟他脫不了干係,瞞著你是為了保護你,我覺得爺爺做得沒有錯”。
他很乾脆地迎合賀正的說法,反正自己這些年在賀董薇面前塑造的都是一個陽光正直的形象。
賀董薇忽然自嘲一笑:“整件事情,誰都沒有錯,怪只怪我,誰叫我失憶呢。“
片刻的沉默間,賀董薇內心有了一個清晰的判斷,犯錯的人她沒有資格去懲罰,但受苦的人,她一定要盡力去彌補。
可她沒有想到自己此刻的動搖之心到底是為什麼,蕭澤陽用了十年才換來一個身份的確認,以為徹底走進了她的內心,卻不想凌厲的出現,一段深情回憶的闡述,她便對他產生了無與倫比的悲慟之心。
蕭澤陽敏銳地察覺賀董薇接下來想說的話是什麼,慌忙阻止:“薇薇,你沒有錯,對不起,我發誓以後一定不會再騙你”。
賀董薇推開他緊抓她肩膀的手,冷靜說:“澤陽,我想,我們都需要時間冷靜,不,是我需要時間冷靜”。
蕭澤陽:“你這是……要他選擇他的意思嗎?”,
他問得有些絕望,語氣又立馬變得激動,質問說:“那我呢?我在你心裡算什麼?我不相信我們十多年的感情,難道比不上他給你的幾天甜蜜”。
他繼續抓起賀董薇的雙臂,搖晃說:“薇薇,人生能有多少個十年?我們說過的那些誓言,怎麼不作數,我們一起度過的美好時光,怎能忘卻?”
賀董薇:“山盟海誓,我跟凌厲也有過,美好時光,我跟他也有過,可我……卻真的能忘,那這些,我是不是也都得一 一兌現?“
“不,薇薇,那是十年前的事情,早已過去了……”
“我過不去,”賀董薇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發現自己語氣不對,強壓自己的情緒,
拿出自己孤注一擲的勇氣,“我現在特別亂,我欠所有人一個交代,我想找回記憶,就三個月,如果三個月後,依然沒有結果,那以前的回憶,我都不要了,我跟他徹底做個了斷”,
蕭澤陽更加慌亂:“你要是找回記憶,是不是就決定跟他在一起了?”
賀董薇無奈地失笑:“你剛才不是對自己十多年的感情挺有信心的嗎?十年可以改變很多東西,我跟凌厲口中描述的我,完全不一樣,或許他放不下的是執著,他懷念的是以前的我,不是現在的我,而我要做的就是面對自己的過去,給他一個交代“。
“哪怕我回想起十八歲的我,我也不再是十八歲,他就應該明白,有些東西一旦錯過,就再也回不去”,
“就算我不同意,凌厲也會有其他辦法逼我就範,還不如我自己乖乖配合”
“他是不是威脅你了?薇薇,你別擔心,我一定不會讓他傷害你的”。
賀董薇搖搖頭:“我不想他因為我而針對你,更不想你為了我去對抗凌厲”。
蕭澤陽:“薇薇,我不怕,你也別擔心,你信我,我可以保護你,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