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少主。”他恭敬地行了個禮。
少主?是什麼人讓左丘黎夜的貼身護衛如此小心謹慎?
“雲大人不必多禮。”紫衣女子道,而後是看向了站在高處的左丘黎夜。“許久未見了,君上可還好。”
君上,舞國君主。對此血雪並不驚訝,因為敢於篡改國姓為左丘的君王只有舞國君主。
“倒不如不見。”左丘黎夜只是瞥了她一眼,“本君現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可沒時間浪費在你的身上。”
聞言,紫衣女子卻是笑道,“君上方才的話可是讓靈兒有些傷心呢,好歹我們也是青梅竹馬長大的。”
“若非如此,你以為……世上還有公申靈兒此人。”左丘黎夜是笑了一聲,便進了馬車裡不再理會她。
“請少主上車吧。”雲霧對公申靈兒道,意味很明顯,是上馬車同左丘黎夜同坐。
“免了吧,我怕我命休矣。”公申靈兒搖了搖頭,也不在意左丘黎夜對她的態度,轉而是拉過了一匹駿馬翻身上去,動作間很是颯爽。
雲霧也沒再說什麼,一行人是離去了,圖留一地的屍首。
樹林之中的馬車依舊悄悄的停留在那兒,久久的沒有動作。她是該慶幸還是立刻上路?
血雪是遲疑和懷疑的,他們竟然沒有發現她,那麼多的高手在此,竟然沒有人發現她的存在,這實在是說不通的。
還是說這是一個陷阱……
暫且不管左丘黎夜打著什麼算盤,只要她不在他的掌控中她便是自由身。
夜色之下,孤風夜影,馬車遠馳而去。
走著走著,遇著了一座殘破的廟宇。四周黑漆漆的,這破廟便在夜色中安然聳立。殘垣破壁倒也堆砌出了一個暫時避風躲雨的角落,這讓血雪的心稍稍安穩了些。
天色異變,或許是要變天了。
她坐在馬車上,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如今她已經不再怕這樣陰雨的天色,只是突然間想起了姬無傾難免有些奇怪的感覺。
那個人知道她眼睛的問題,知道她該用什麼藥來抑制,甚至於很瞭解她……
或許是天氣的緣故,連帶著心也有些低落了。
天色異變,不安的又何止她一個人。他站在閣樓之上,身著單薄的錦衣望著漆黑的天空有些出神。
天空被黑夜所遮蓋著,連帶著月色也漸漸的收斂了光華,星星點點更是蕩然無存,風中帶著清涼的氣息,似乎是預兆著夜雨的到來。
悄然無聲的,是廟簡走到了他的身後。
“將小溪兒抱回房裡去睡吧。”姬無傾道,轉頭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睡熟了的小女娃。
“是。”廟簡道,立刻將小女娃抱了起來,便往一旁的睡房裡去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廟簡便回到了他的身後,靜靜的站著,“主子,方才輕鶴來報,娘娘的方位已經可以確認了,在青凌那邊找到了娘娘的蹤跡。”
“青凌?”他從晃神中回過了神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不消一刻的時間,悅記茶莊的人整裝待發,目的地是前往青凌。
血兒,孤王來接你了。
血雪在破廟之中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會兒,只覺頭腦有些發脹,整個人迷糊了不少。身上也是覺得冷冷的,身旁也好似有冷風在吹一樣。
不對,應該是有陰風在吹……
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整個人是清醒了不少。想著,她撩開了馬車的車簾,抬手便向著馬車外的車伕劈去。只聽啪——
身上裹得嚴嚴實實的車伕是應聲破碎了,一頭栽下了馬車,同破廟裡的殘垣破壁混為了一體。
做完這些血雪才鬆了一口氣,這幾日異術用得太過頻繁了些,總會惹上些奇怪的東西。再者,那車伕是她為了掩人耳目而……所以,多多少少是耗費了心思的。
若是被有心人發現了,她豈不是要重蹈上一世的覆轍了。
猶記得她展現出異術天賦異稟時,家族之中虎視眈眈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