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醒來後她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的了,靠著馬車的壁板,四周是深深的沉靜,她的世界被黑夜所籠罩著。
許久之後,安靜的破廟四周似乎是隱透著些許的騷動。風沙沙的作響,這樹林之間顯得很不平靜。
一行人悄悄的靠近了破廟,分散著進入了破廟之中,在打探著什麼。他站在破廟的前面,看著殘缺不全的廟宇,感受著四周空曠的安靜。
這裡便是她方才待過的地方……
同她有幾分的相似,太過沉靜了。
走進破廟之中,只有幾處可容身之地,狹小又髒亂的。他的血兒便在這裡歇息之後又離去的嗎?
他不由的眯了眯眼,幽深的眸子帶著幾分的探尋。
“主子,暗衛來報,在我們來之前有另一行可疑的人來過此處,他們似乎也在找什麼人。不對,確切的說是在監視什麼人。”輕鶴走到了他的身後稟告道。
“那麼跟著他們。”他站在一個角落,看著角落裡的殘垣破壁,眸光中帶著些許的思索。
暗衛們隱蔽了起來,他依舊站在那兒,一襲清冷的袍子,在夜色之中若隱若現。
客棧之中。
隨行的暗衛將狹小的院子打掃了出來,院子角落裡久未使用的石桌也被搬了出來,被洗刷了乾淨,上邊還擺上了滾燙的茶水。可惜茶具就顯得粗糙了些,不過甚在茶香誘人,淡淡的清香……
花妖般的男子便坐在石桌旁,舉手投足之間帶著愜意和優雅。
他斂著眸子,側顏完美無缺,長長的頭髮更是幾近垂到了地面上,連著那模糊的影子似乎也是染上了優雅的姿態,讓人不由的沉醉在了此人的魅惑之中。
“舉杯空對月,你有心事?”公申靈兒慢慢的走了過來,嘴上漫不經心的問道。
她自顧自的坐在了左丘黎夜的對面,也是不怕他渾身上下的邪魅之氣,自顧自的替自己添了一杯茶水。
“還是舞國的清明茶最為甘甜可口,也難怪君上這般的喜愛了。”她嗅著茶香,舉手投足之間顯得幾分淡雅。
“你們在客棧遇到的那位女子去哪兒了?”左丘黎夜並不搭理她的話題,而是看了看月色皎潔的夜色。方才還烏雲密佈的不見月色,此時倒是月光充盈了。
“不知道呢。”那位女子她並未注意過,所以也就並不知道她何時離開,或者她為何離開。只是,“難道她就是你在尋找的那位神秘女子?”
公申靈兒有些訝異於左丘黎夜的問題了,她抬起了眸子看著他,秀美的眉宇間帶著幾分的疑惑和不信。
左丘黎夜是品著茶,並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
“好吧,我知道了。可是,那位女子看著似乎並沒什麼不正常的地方,我指的是她的眼睛,看起來並不像是個盲女。”回想起對血雪的印象,頗為的清淡了些。
“靈兒,長老們有沒有教過你,有時候不要相信眼睛所看到的東西。”聞言,左丘黎夜是輕笑了起來。
她若是那般容易的被看穿,便不是他看中的小雪了。
“她在混淆視聽。”公申靈兒不由的道,臉上的表情微變。
她竟然被盲女給擺了一道,不,她竟然沒有看出來那女子的不同之處,將她當做了一個平常人。如此女子,那麼,她真的可以期待一下她們的下次見面了。
“君上,屬下在那破廟之中找到了可疑的物件。”
雲霧讓人將碎石塊放在了地上,那些石塊散亂著,有的細成了沙,完全看不出有什麼不同,不過是普通的石塊罷了。不過若說是有什麼不同的話,那麼一定是是塊之中夾雜著的衣物般的物料,是素色麻布的,沾上了塵土。
“主子,這個……看著還挺眼熟的。”一旁的緋衣是小聲道,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的確,很像是個石像……”晴書也是有些狐疑道。“而且,他的裝著很像那女子的馬伕的裝束,奴婢記得那馬伕也是這樣的裝著。”
“你們可看仔細了?”公申靈兒問道,此事非同小可,若這對碎石塊是那盲女的馬伕,那麼……
“是的,少主。”緋衣和晴書皆是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也是凝重了起來。
三人正在揣測著,左丘黎夜已經站起了身來,他走到了石塊處,伸手拿了一塊兒,也不怕上邊的塵土弄髒了他的手或衣裳。
“這是被敲碎的,可是並非蠻力,也並非內力,而是一種巧勁兒。”說著,修長的手指已經將那些石塊兒給拼接了起來,不一會兒的功夫,的確是個一人高的石像模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