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到了宗正府,見到恆王就驚呼起來,她伺候的公子竟然是恆王。
這就說的過去了,其實春雨也只是憑玉佩認定是晉王,所以找過去,晉王才會不認識她,讓人拿著送京兆尹去,要是真是有過露水情的,晉王怎麼也不會這麼處理,損害了自己的名聲。
至於恆王,世人誰不知道恆王妃善妒,恆王只三個女兒,恆王府都沒有其他的女人能生下孩子,恆王借侄兒的名頭在外喝花酒也說的過去。
其實這番說辭還是有漏洞,就是恆王再怎麼看都不像是年輕公子,又比如晉王和恆王其實沒那麼像,不至於讓春雨認錯的地步。
但是怎麼說,上面認了這個說法,春雨也已經住進了恆王府,難道恆王會認別人的孩子做親生兒子?這事就算這麼了了。
只是外面皆大歡喜,恆王府內氣氛陰沉,靜宜郡主回到府中,還沒見到母親,先見到抽泣的靜嘉,“姐姐,你可回來了,家裡都亂套了。”
“別急,慢慢說,母妃還好嗎?”靜宜問。
“母妃病倒了,嘉禾生氣要去殺那個女人,被父皇關了禁閉,我想去同母妃說,嬤嬤說讓我不要去打擾母妃。”
“別哭了,你去看看嘉禾,讓她不要鬧了,我去看看母妃。”靜宜說。
等見了母妃,恆王妃的臉色比她想象中要好,靜宜鬆了口氣,“可讓太醫來看了?”
“宮裡的太醫和那個女人一起進府的。”嬤嬤在一旁說,‘’陛下想的好周到。”
恆王妃瞪了她一眼,然後抓著靜宜的手說,“母妃沒事,我呀,是裝的,不裝的可憐點,陛下怎麼會對你父皇心生歉疚。”
靜宜看著她。
“你父王賭咒說不是他的,我信他。”恆王妃說,“外人如何說我善妒,我都不在意,你父皇是憐惜我,愛我,才不要別的女人。”
“那母妃真的要讓那個孩子出生嗎?若是個兒子,那可就是恆王世子了。”靜宜小聲說。
“生是必須要生的,不然陛下也不會大費周章的讓你父皇來頂這個崗,但是隻要生下其他皇孫,這個孩子就不重要了。”恆王妃說。
“但是我擔心陛下有朝一日會覺得讓他的孫子承繼恆王府比較好。”靜宜說。事態並不是一成不變,現在是權宜之計,萬一到後面又變化了呢?
“你父王也不是個傻的。”恆王妃說,等不到外孫承繼,必要時,也只能借腹生子了。想到臨到了,她和王爺之間還是要有個別人生的兒子,心口就隱隱生悶,對晉王多了幾分埋怨。
既然母妃都處理的明白,靜宜放心後也說了自己的事,“昨日聽到婆母和公公的爭執,公公似乎不想為小叔求娶安陽郡主了。”
恆王妃一愣,然後若無其事的說,“你小叔的婚禮自有他父親母親操心,你這個做嫂子的,只在一旁看著就是,不要多嘴。”
“可是。”靜宜內心不安,當初母妃說給她找了個好親事,但是她嫁過去才知道,她家夫君的弟弟和安陽郡主青梅竹馬的長大,若不是兩家大人互相有默契,怎麼會讓他們在長大後還這麼來往親密。
原來她的婚事父王和陛下求來的,陛下賜婚,公公說不能推拒,原來一開始悄悄摸摸的不讓人知道是防著長公主知道。後來長公主還是知道了,父王保證了不會影響安陽的婚事,但是現在。
“可是長公主那邊怎麼辦?”靜宜擔心的問。
“這個你也不用擔心,長公主要找也是找你父王,找我,不會找你,這事和你沒幹系,你不要操心也不要插手聽到了嗎?”恆王妃說,“給你抓的藥按時吃了沒,你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生下長孫。”
靜宜說自己有在吃藥,但沒說夫君與她並不熱切。其實她心裡是委屈的,自小看到父王母妃琴瑟和鳴,她以為夫妻都是這樣的,直到自己嫁人了才知道還有相敬如賓這種。
陳國公府,國公夫婦兩已經三天沒說話了,黎夫人坐在房內看見陳志進來愛答不理的,“夫人,你跟我這麼犟著沒有意義,難道我是故意的要棒打鴛鴦嗎?”陳志嘆氣,“當初陛下賜婚靜宜郡主,勳貴勢大,三大國公同氣連枝,我想當然覺得,有兩個郡主兒媳婦也沒什麼,皇恩浩蕩嘛。”
“但是這兩年來,其他兩家都改換門庭,死的死,散的散,只餘我們一家,樹大招風,過猶不及,我們家已經有一個郡主兒媳婦了,不能有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