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進宮求見,昱帝暫且還不想見他,想著他最放心的兒子給他弄了個這麼大的難題,心裡就來氣,恆王也說,因為先送的兆尹,有許多民眾看熱鬧,想要悄悄把事了了有點難度。
“也是秦王妃開個壞頭,本身這種涉及皇嗣的事,都直接送到宗正府就是,不管是或不是,都要關起門來處理。”恆王說,“晉王也沒個王妃,自己來處理這些事情不會那麼周到。像秦王,有陛下時時警醒著,有我在一旁盯著,都差點鬧出事來,何況晉王。”
“那淑妃在幹什麼?開府時陳嬪都準備了一二宮女去禹王府伺候王爺,想著說親時好聽,可以先伺候著等王妃進府再給名分,淑妃不給,說晉王不要,說晉王要清清白白的迎娶王妃進門,這就是她說的清白?就是秦王荒唐,何曾讓朕這麼難堪?”
“行了,你回去想辦法吧。”昱帝揮手說,真是煩人透頂。
恆王出來看見在殿前跪著的晉王,迎著他殷切的眼光搖搖頭,“殿下為何不直接送到宗正府,到我這就能瞞下來,這麼大張旗鼓的送到京兆尹,又有那麼多人圍觀,恐怕是不能善了。”
“我只以為是有人要以眼還眼的報復我,我沒想太多。”晉王說,“王叔,你幫幫我,那個女人必須死。”
恆王應著他會想辦法,但是心裡卻道,現在那個女人是死是活,卻不是他能做主的,一切只看陛下的意思。
這個晉王,原看著挺像樣的,陛下就四個兒子,扒拉來扒拉去就晉王看著有儲君之相,所以他才會往來密切,在陛下面前對他也多讚歎之語。以為別人以眼還眼的報復,所以直接按別人的方法處理,怎麼能蠢成這樣。
你找個沒懷孕的女子去陷害別人,別人要害回來,還會犯這樣的錯誤嗎?
皇太后來了朝陽殿,昱帝忙不迭出來迎接,“母后若有事,吩咐人來告訴朕就是,怎麼還親自來了。”
“哀家心裡著急,等不了那些時間。”皇太后說,進殿後她讓其他人先下去,殷切的看著昱帝,“晉王那個孩子你怎麼處理?”
“母后怎麼知道了。”昱帝說,‘’還不知道是不是晉王的孩子呢?”
“恆王都進宮了,你還瞞哀家。”皇太后說,“不管怎麼說,哪怕那個孩子有百分之一的機率是晉王的孩子,就得留下。”
“留不得呀母后。”昱帝急了,“那個女子是什麼身份?朕說出來都怕汙了母后的耳朵,朕的皇長孫,怎麼能從這樣的女子腹中生出?”
“哀家知道她是什麼身份,但是說到底,她是第一次伺候晉王,這期間也沒伺候過其他人。”皇太后說,“陛下,不是哀家不講理。”
“哀家過壽請來五臺山的法師,哀家讓他看了陛下的子嗣運,陛下四個兒子已經長成,卻一個孫輩都沒有,哀家實在是寢食難安。”
“法師說了,陛下這孫子輩的第一人,無論是嫡是庶,是男是女,都要平安生下,只要生下後就萬事無憂,自後子嗣綿延,瓜繁葉茂,但要是第一個沒生出來,之後子嗣頗為艱難,要麼就生不出,要麼就陰為勝,多生女兒。”
昱帝沉默片刻後說,“那法師說的也不一定應驗,兒子們雖然長成,但都沒婚配,沒有孩子也是正常。”
“不行,這種事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皇太后說,看著昱帝為難的表情,她又說,“哀家只是要讓那個孩子生下來,又沒說要認他,生下後改頭換面放大遠遠的去養,旁人不知道他的來歷,之後怎麼樣,也與皇家無關。”
“母后的意思朕知道了,朕再好好考慮。”
“陛下可要聽哀家的,皇家嗣運關乎國運,不可馬虎大意。”皇太后叮囑說。
昱帝頭疼,去昭陽殿散散心,正碰上秦王在那坐沒坐相的往嘴裡塞點心,昱帝過去照他屁股就是一腳,秦王往前撲了一下,回頭看見是昱帝,委委屈屈的說,“兒臣最近又犯什麼事了,惹得父皇你龍顏大怒?”
“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不知道?”昱帝喝問。
“我做什麼呢?”秦王一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表情,“兒子要是犯錯了父皇直說就是,怎麼還要我猜呀,難道我猜中了,父皇就不罰我了?”
“我問你,晉王的事是不是你乾的?”
“晉王,什麼事?”秦王說,“母妃最近總說提不上近,我今天一早起來就進宮了,陪著母妃用膳,一直陪到現在,我都沒出宮,發生什麼我不知道的事了?”
婁貴妃從內殿出來,手摁著額角,“我說要小睡一下,你在外面就是一刻不得閒,非要鬧出動靜,你這麼坐不住,我也不要你陪,出宮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