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舒老爺子所說的那般,這筆遺產並未給付熾的生活帶來太多的變化。知道她不願意住在老宅中,舒裕彥做主替她買了一套公寓,對於她今後的生活安排便未再插過手。
她繼續到之前的公司任職,開的車還是她以前買的那輛現代。不知道那晚舒裕彥同舒平波一行是怎麼談的,他們再未找來過。
但舒子濬仍舊是擔心的,告訴她不管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來找她,都讓她不用去搭理,給他打電話就好。
即便他比她大不了多少,但在他眼裡,她好像永遠都像是需要照顧的孩子似的。付熾並不想讓他擔心,應了好。
她的生活已趨於平靜,但卻沒有再見過程知遇。倒是見過喬申一次,他在招待客戶,簡簡單單的打招呼後他便離開。
她已經二十七了,看在長輩的眼中已到了該結婚生子的年紀。偶爾回舒家老宅吃飯時餐桌上會多上一張年輕的陌生面孔,都是年輕有為的才俊。付熾知道自己舅舅的意思,她也會試著同人接觸,但卻完全沒有心動的感覺。甚至在相處時連閒適自在也沒有,往往人打電話來約第二次見面時她便婉拒了。
四月時天氣暖和了起來,舒子濬也被調了回來。有他在付熾的消遣多了許多,每到週末他就呼朋喚友的出去玩兒。付熾興致缺缺的,卻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來。玩了幾次之後他也看出了她沒什麼興趣,帶她出去玩兒時不再叫上一堆人。
這個週末,他突然想起要教付熾打高爾夫。她最近莫名的茫然,雖是仍是不感興趣,但並不想一個人待著,於是應了下來。
傍晚得回舒家老宅吃飯,兩人過去得挺早,還沒玩幾局,就見一身休閒裝的程知遇同一行人出現在了不遠處。
他也看到了他們,但並沒有過來打招呼,只是遠遠的衝舒子濬點點頭。
付熾沒有去關注,認真的同舒子濬學著。待到累了休息時不經意的看過去,才發現他們之中多了新成員,一個身材高挑膚白貌美的女孩子。
她大概是對程知遇有興趣,一直都站在他身邊。每每他進球時都會歡呼起來,崇拜的看著他。
程知遇一直都很優秀,身邊有異性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付熾的心裡竟沒有任何波瀾,很快便收回了視線來。
她出了一身的汗,不想再玩下去了。歇夠了便對舒子濬說想要回去了。
太陽漸漸的變得灼熱起來,舒子濬便讓先回旁邊兒的酒店去休息。他和朋友約了待會兒在這邊見面。
他顯然也注意到了程知遇身邊的女性,到酒店裡兩人坐在露臺上休息時他喝了一口冰可樂,看向了付熾,試探著問道:“阿熾,你和那位程總怎麼回事?今天同他們一起的那女生是於家的小女兒,她好像是在追那位程總。”
他自然早就看出了付熾同程知遇之間的不對勁,程知遇不動聲色的照顧以及她的躲避,很難讓人相信他們之間沒什麼。但奇怪的事付熾見到他的身邊有別的女孩子竟然沒有什麼反應。
他會問起這是遲早的事兒,付熾也喝了一口可樂,儘量輕描淡寫的說:“就像你想的那樣,但我和他在幾年前就已分手。”
舒子濬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她臉上的神色,說道:“看得出來他應該還喜歡你。”
付熾臉上的神色極淡,並不想去談這話題。忽的淡淡的笑笑,像是知道舒子濬在想什麼似的,輕輕的說:“都已經過去了,不可能會在一起了。他一直都很好,破鏡難重圓,我已放下。”
舒子濬是覺得程知遇挺不錯的,尤其是他能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就在京都站穩腳跟,這就已說明他的不簡單。他多少有些惋惜,但如付熾所說,破鏡難重圓。他沒有問他們為什麼分手,伸手拍了拍她的頭,笑著說:“是,過去就該讓它過去,改天哥你介紹更優秀的男孩子。”
付熾躲開了他的手,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現在就挺好的,也沒有誰規定一定得結婚。”
相對於舒子濬來說,她在這事兒上完全自由,沒有誰強迫她,也沒有誰唸叨她。包括舒子濬在內的大家待她都是小心翼翼的,她就算堅持要單身也完全可以。她現在有一筆遺產傍身,一個人完全可以過得非常好。
舒子濬啞然,又有些兒悻悻的,想了想後認真的說:“阿熾,你以後會覺得孤單的。”
付熾被他這樣兒逗得笑了起來,說得到:“我又沒說我不打算結婚,現在沒遇到合適的人,如果有合適的人,我一樣會結婚生子。”
說著說著的她的聲音變得輕了起來,不知道怎麼的竟有些恍惚。結婚生子,對她來說像是遙不可及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