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眼淚才停了下來,眼淚雖是沒有再掉了,但抽泣卻怎麼也停不下來。
她的眼睛紅彤彤的,臉上的淚花我見猶憐。程知遇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只得柔聲的哄道:“要不要上來和我一起躺著?”
他現在是病人,付熾哪能讓他哄她,搖搖頭,抽泣著說:“我沒事,你還疼得厲害嗎?”
“好多了。”程知遇虛弱的回答,他嘆了口氣,說:“別再哭了,你要再哭我就覺得我是一罪人了。”
付熾輕輕的嗯了一聲,剋制著自己不再抽泣。
但這哪是她剋制得了的,仍舊時不時的抽泣著。程知遇沉默的躺了會兒,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因為是在病中的緣故,他的手並不同往昔的溫暖,冰冰涼涼的。付熾拉了被子給他蓋上。
她的抽泣停下來時程知遇在疼痛過後的疲憊之中睡了過去,付熾的手一直未抽出來,任由他握著,呆呆的就那麼看著他蒼白沒有血色的臉。
她想伸手摸了摸的,卻怕驚醒他,於是就那麼看著。
到了四點多,喬申總算是過來。他並不是一個人過來的,還帶了醫生一起。
程知遇歷來驚醒,在他們進房間便醒了過來。付熾也將他一直握著的手抽了出來,站到一邊讓醫生給程知遇檢查。
醫生在問過程知遇的症狀後很快給輸上了液,並讓飲食一定要清淡,酒絕對不能再喝。否則隨時可能會大出血。
過來的醫生是喬申的朋友,他明天還有班,在傍晚程知遇穩定下來後便離開。喬申則是暫時留下來。
因為白天程知遇的樣子太過嚇人,付熾晚上並不肯回房間睡,抱了被子躺在了程知遇房間裡小小的沙發上,這樣就能時刻注意著他。
她白天被嚇到了,程知遇在勸說無用後未趕她走,任由她在房間裡留了下來。
他一向能忍,付熾擔心他會自己捱著,每隔那麼會兒就要起床到床邊看上一次。
儘管她是光著腳丫的,但仍是會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來。程知遇晚上原本就睡不著,見她一會兒看一次無奈極了,在她起床五六次後終於沒能忍住,無奈的說:“上來睡我旁邊。”
陡然聽到他出聲付熾嚇了一跳,隨即訕訕的問:“吵醒你了嗎?”
程知遇嘆息了一聲,說:“我一直都沒睡著,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