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的身體虛弱得很,付熾猶豫了一下,還是上了床,與他隔開了些距離,輕輕的躺了下來。
她不敢碰到程知遇,雖是躺下來,但身體仍舊繃得緊緊的。程知遇又嘆息了一聲,伸手攬住了她,聲音低沉的說:“傻姑娘,我還沒那麼脆弱。”他說著輕輕的在她的頭髮上吻了吻。
這是那麼久以來他少有的溫情,付熾的鼻子酸澀了起來,像是得到了某種應允一般,輕輕的將頭埋在他的胸口。
程知遇撫摸著她的頭,閉上了眼睛。兩人誰也沒有說話,一時就那麼靜靜的躺著。他這一天早已是疲憊不堪,懷中女孩子身體溫軟,帶著少女的馨香,是他在午夜夢迴抑或是喝得微醺時所貪戀的,他一時竟有些恍惚。
大抵是累極了的緣故,付熾在他懷裡他竟有了睡意,很快便睡了過去。
他的呼吸漸漸的均勻,因為還在低燒的緣故,他懷裡的溫度要比平常高一些。付熾完全沒有睡意,睜開眼睛,在適應黑暗後藉著微暗的亮光看著程知遇模糊的面龐眉眼,她近乎貪婪的看著,最終輕輕的在他的下巴上吻了吻。
這一夜付熾都沒有睡,程知遇的低燒在下半夜時退了下去,也許是身體虛弱被疼痛折騰得太疲憊的緣故,他竟然一直睡得很沉,中途也未醒來過。
外邊兒的天矇矇亮時付熾睜開了閉得有些疼的眼睛,本是打算輕手輕腳的起床去做早餐的,但既貪戀這一刻的溫暖又怕驚醒程知遇,於是就那麼一直躺著。睜著眼睛看著程知遇冒出青色鬍子渣的下巴以及突出的喉結。
她忍不住的想伸手去觸碰,卻又控制住了蠢蠢欲動的指尖,在心裡悄悄的描摹著。
程知遇睡得非常沉,直到外邊兒大亮起來才醒過來。剛睜開眼,就同付熾的視線對了個正著。她正看著他,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底帶著淡淡的青紫,一看就知道沒有睡好。
程知遇忍不住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微微現在問道:“看什麼。”
付熾心虛的搖搖頭,說:“沒看什麼。”說完她又看向了程知遇,問道:“你感覺好點兒了嗎?”
她仍舊是一臉緊張的樣兒。
“好多了。”程知遇回答。
外頭的光亮從窗簾中透進來,他側頭看了過去,微微的有些詫異,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一覺睡到了天明,“幾點了?”
“還早,馬上八點。”付熾回答。她邊說著邊從他的懷裡出來,說:“我去做早餐,醫生說你暫時只能吃粥。”
程知遇唔了一聲,撐著從床上起來。
付熾被他昨天吐血的樣兒所嚇到,趕緊的上前去扶他。仔細的拿了枕頭塞到他的身後。又讓他好好躺著,然後去打了水來幫著他洗漱。
她做起這些事兒來十分麻利,既細緻又溫柔,屬於女兒的馨香若有若無的縈繞在鼻間,程知遇看著她,忍不住的又有些失神。
付熾幫著他洗漱好,這才去叫了已經起床的喬申過來。他的朋友留了藥,程知遇還得輸幾天的液。
喬申很快便過來,帶了藥。他同程知遇也有工作要談,付熾沒有打擾,下樓去做早餐去了。
程知遇只能吃粥,她和喬申則是不用。她將速凍的小籠包拿出來做了水煎包,又煎了雞蛋餅。這些日子以來,她的廚藝大有長進。做上幾種簡單的早餐完全沒問題。
等著粥熬好她便盛了端上樓,喬申則是需要下樓吃。
程知遇已經輸上了藥,不知道喬申同他談了什麼,他的眉頭皺得緊緊的,卻在付熾進來時淡淡的說了句知道了。
“吃早餐了。”她說了一句,端著粥往裡。
喬申自然而然的打住了話,很快便出去。
付熾端著粥到了床前,吹冷後要餵給程知遇。她簡直小心到了極點,程知遇有幾分無奈,說:“我自己來就行。”
付熾倒未堅持,應了一聲好後將勺子給了他。程知遇示意她將碗一起給他,粥是才剛盛出來的,碗底有些燙,付熾拿了紙巾將碗底給包住,這才給了他。
她本以為喬申是要在這邊呆上幾天的,但卻沒有,早餐後兩人談了一次話,他便準備離開。
程知遇還得再輸幾天藥,付熾見他要離開叫住了他,猶豫著說道:“我不會扎針。”
喬申像是趕時間,唔了一聲後說:“沒關係,程總自己會。不好意思,我有事得馬上離開。”
他說著便上了車,很快發動車子離開。
付熾過了會兒才從程知遇自己會扎針這一資訊中回過神來,她納悶得很,不知道他是在哪兒學會了扎針這種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