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天舞會帶望月一起去吧,適當的社交會有助於她恢復。”
“我還有事,先帶靜姝回家了。”
話畢,他拍拍辛檀的肩,轉身的陰影覆蓋住辛檀半邊面容,“你好好想想我今天說的話,別把她推到你的另一邊。”
辛檀站在原地,看他走進房間與陳望月道別。
陸靜姝貼著陳望月的臉頰親了一口,乖乖從她身上下來爬進陸蘭庭的懷裡。
陸蘭庭也微笑道,目光描繪她的眼睛與嘴唇,“再見,望月。”
陳望月唔了一聲,把頭低下來不說話。
只是手卻伸出來。
她的小指頭,蜻蜓點水地勾了一下他的小指頭。
陸蘭庭的腳步一頓。
做出決定只在一瞬間。
他迅速用右手罩住妹妹眼睛。
睫毛在掌心撲簌,陸靜姝困惑的鼻息噴在他手腕內側,“……哥哥?”
“我們該走了,靜姝,和姐姐說再見。”
他傾身而下,鄭重其事的尾音吞沒在驟然傾斜的陰影裡。
陳望月仰起頭,被他高大身形完全籠罩。
領帶尖掃過她起伏的胸口。
他的唇碾過她沾著奶油的唇。
裹挾著暴雪天的寒意,與壓抑的渴望。
辛檀的腳步聲就在身後。
她手誠實地陷進他襯衫在胸前的褶皺,呼吸噴在他青筋暴起的頸側。
分開時染著水光的唇在陰影裡開合,無聲的口型。
是昨天對著他喊的那句“蘭庭”。
他藉著整理妹妹的圍巾,用舌尖捲走了最後一點證據,她唇邊融化的奶油。
辛檀已到身前。
他眉眼壓得極深,不知為何呼吸驟然急促起來,“不是說要走了嗎,蘭庭哥?”
陸蘭庭輕笑一聲,拉起妹妹的手,做了一個揮手動作。
目光越過辛檀,沒有一分偏移地落在陳望月臉上,“嗯,舞會見。”
辛檀目送著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
再回頭看,陳望月已蜷在被窩裡,背對著他。
他臉色漸漸沉下來。
回想起剛剛陸蘭庭在病床前俯身。
像是情人間親密的絮語,又像是在接一個纏綿悱惻的吻。
哪怕清楚這樣的猜想荒謬至極,不安的毒素也悄然分泌,吞噬著辛檀的心臟。
他盯著陳望月的背影半晌,抬手,把陸蘭庭留下的蛋糕重重扔進垃圾桶,轉身離開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