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聲巨響,精雕紅木桌上的一套白玉茶盞應聲落地,碎片飛濺。
“我這是懷了龍嗣,又不是犯人!憑什麼這麼禁錮我!”沐盈喜怒氣衝衝地叉著腰,如同市井潑婦一般瞪著門口大叫禁衛軍破口大罵,“你們不過是皇上面前的走狗,傷了皇嗣你們擔待得起嗎?”
“我現在可是金貴的人,連殿門都不讓我出去,等我誕下了皇子,定是要你們沒有好果子吃!”
“你們給我等著!”
這一番鬧劇在這數日將是日日上演。
自打她離開冷宮,就被禁衛軍和喬裝成宮女的暗衛日夜監視著。
別說是去找解藥傳訊息了,她現在連這殿門都出不去,只能在這空曠的偏殿裡日日無聊。
心急如焚的沐盈喜緊擰著眉頭,凶神惡煞地打量著殿裡殿外的人,嘴唇緊閉。
她不能再這樣了,一定要想個辦法出去才是。
思來想去後,沐盈喜心裡暗暗想出了一計。
“哎,哎喲,痛,肚子痛。”
“快來人啊,我肚子痛。”
沐盈喜彎著身子,假意吃痛地扶著腰身,不停地高呼著。
站在一旁的兩個宮女相視了一眼,一前一後走了過去,把她扶到了木椅上。
“這好好的,怎麼會肚子痛呢?”警惕的宮女謹慎地打量著面前的人,眼中滿是質疑。
“我說痛就痛,你個賤婢竟然敢質疑我?”沐盈喜咬牙切齒地瞪了她一眼,依舊裝作忍痛的模樣,“我告訴你,我這肚子裡的是皇子,有什麼事,你有幾條命陪葬?”
“還不去給我請太醫!”
暗衛喬裝的宮女思索了片刻後,走到了門口的禁衛軍身前,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兩名禁衛軍便匆匆跑開了。
頃刻後,沐卿離和太醫一同出現在了東二殿,可還沒等入殿,一陣喧嚷的吵鬧聲便響了起來。
“哎喲,痛,痛死我了。”
“這太醫怎麼還不來?”
“皇子要是出事了,你們能擔責嗎?”
“娘娘,這。”殿外的太醫倉惶地嚥了咽口水,腳步躊躇。
行醫多年,他們還從未遇到如此囂張跋扈,敢在皇后宮中喧鬧的女子,心裡怎能不慌張?
“太醫,你們去替她瞧瞧吧。”沐卿離抿了抿紅唇,溫婉有禮,臉上的表情沒有一點波瀾。
畢竟,眼前這一幕,她一早便料到了。
殿中,沐盈喜已經被宮女扶到了床榻上,太醫顫顫巍巍地走了過去,將行醫箱放在了一旁,細細把脈。
良久,太醫皺了皺眉頭,轉身望向了沐卿離,“回,回皇后娘娘,這夫人胎象穩固,並無不妥,不,不應該會腹痛啊。”
“細細查明瞭嗎?”沐卿離輕抿著薄唇,神色淡然。
“是,微臣仔細檢查過了,卻無不妥。”太醫點了點頭,聲音沉穩。
“庸醫!庸醫。”沐盈喜大聲地喘著粗氣,指著太醫的鼻子,滿嘴骯髒,“我這般腹痛,你竟然說並無不妥,是不是以為這皇嗣那麼好糊弄!”
“我告訴你,要是皇子有事,我定要太醫院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