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劍的行雲流水,又有刀的力勁萬鈞。
月暫眠也越來越像一把出鞘了的寶刀。
月家主每每來看她的時候,攀在她的牆頭上總會感嘆著,月神後繼有人,月家僅有月暫眠一人也能挑起大梁了。
二長老被他說的心癢癢,又拉不下來面子,也選擇了攀牆頭來偷看月暫眠練劍。
一個不小心就撞上了月家家主,兩人尷尬的對視著。
家主是一向成熟穩重,突然被撞破了攀牆頭看女兒練刀而尷尬。
二長老則是跟月暫眠結下了樑子後,卻還是偷偷跑來看她被撞破而尷尬。
“呵呵…好巧啊,二長老你在這幹什麼?”
“是挺巧的,我這是…對,我這是散步呢,不知不覺居然走到這來了哈哈。”
說完又開始沉默了,兩個中年男人臉上就只差寫著尷尬二字了。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幸好月西照也跟著攀上了牆頭,解決了兩人之間的尷尬。
“家主,父親,你們也在這啊,來看月暫眠練刀?”
他倒是坦坦蕩蕩的對他們說著,索性還坐上了牆頭,光明正大的看著院子裡的月暫眠。
二長老臉一紅,只差找個地縫遠進去了,連忙拽著家主逃離了這裡。
家主被他拽著,被月西照也撞破了的他已經破罐子破摔了,忿忿的喊著:“你拽我幹什麼,我還要看眠兒練刀呢!”
“看什麼看!你一介家主,爬女兒牆頭這像什麼話!”
“我呸,你自己不也一樣!我看你比我還臊得慌!”
…
院子裡的月暫眠早就發現了牆頭的幾人,也不是她聽力好,而是他們是在動靜太大了,換成個聾子都只怕能看見他們爭吵中濺起的灰。
她練刀時極需要安靜的環境,被他們打攪,刀法都亂了。
可她還是沒有出聲呵斥他們。只是額頭青筋直跳,咬著牙壓抑著怒火,才沒把刀往牆頭扔去。
鍾玉看她這個憋屈的樣子,覺得好笑,又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你刀法大成以後,會去找月家人的麻煩嗎?”
月暫眠此刻單腳站立,微微傾斜了身子,甩出了刀刃,帶著神力的刀風化成了淡紫的光刃。
只一瞬,就切下了整排木樁。
她一心二用,回答鍾玉:“該找的麻煩還是要找的,我可不是好欺負的人。”
“那二長老呢?他屢次當眾羞辱你,上回還叫了這麼多人去禁地去看你的好戲。”
“二長老?為什麼要找他的麻煩,他雖然羞辱過我,可是我也沒給過他好臉色看。
歸根結底,他做的事也沒有錯的。跟那些落井下石,胡亂編排我的人總歸是不一樣的。”
她飛快的說完,利落的收回了刀,朝著牆頭上的月西照招呼:“表哥你看夠了沒,下來陪我練練。”
月西照應聲跳下,抽出扇子在胸前扇著:“就等你這句話了!”
月暫眠笑著拿刀背拍落了他的扇子:“拔劍,你也不嫌冷。”
“你不懂,這叫文雅。”
兩人便鬥了起來,你來我往,轉瞬就過了好幾招。
鍾玉卻是想著,這個月暫眠,越來越像岑青了。
若是真正的月暫眠,得了傳承以後,哪裡還會主動請罰。
趁著月家人都在,她當即就會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一個都不會落下。
可現在她是岑青,她恩怨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