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黃金屋線上免費看>武俠修真>江湖傳奇1> 第6章 相識
閱讀設定(推薦配合 快捷鍵[F11] 進入全屏沉浸式閱讀)

設定X

第6章 相識 (1 / 2)

學志要了一盤紅燒大蝦,一碟花生米,坐在緊靠窗戶的桌上,慢慢吃起來;由於那兒在二樓,視野極為開闊,他時不時地拿眼打量著這裡的一切。這一次他不想誤事,所以沒有叫酒,只以茶水相代,這是唯一的美中不足。就在此時,那位叫阿三的僕人姍姍而致,走到嚴學志面前,說道:“公子爺,要點什麼樣的酒呢?”學志慢騰騰地呷了口茶,放下手中的茶杯,不慌不忙地答道:“你這裡有什麼樣的酒呢?”阿三忙答道:“我們這裡只賣一種酒,女兒紅,其他的酒都是送的。”學志不解地問道:“這是什麼規矩?”阿三答道:“買一罈女兒紅,送兩壇竹葉青。”學志拍著掌讚道:“好規矩,是誰定的?”阿三當刻回道:“我們老闆娘。”學志又好奇地問道:“那你們老闆呢?”阿三一臉的茫然,回道:“這裡只有老闆娘,沒有老闆。”

嚴學志自嘆道,“這裡的夥計果真與別處不同。”轉念一想,開口又說道:“酒家,向你打聽個人。”只見阿三湊近身子,低著頭,小聲地問道:“誰?”嚴學志也跟著放低聲音說道:“三枝梅。”阿三忙問道:“公子指的是紅湖幫的三枝梅嗎?”學志答道:“正是。”阿三略一沉吟,說道:“公子稍等。”

約過一茶盞的功夫,一位姑娘領著兩人正朝嚴學志走了過來,其中一人便是那個阿三;另一個人是個駝子,身材矮小,但體格壯碩,一眼瞧上去功夫不錯,約莫四十歲開外的年紀。只見那位姑娘生的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身量苗條,體格風騷,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啟笑先聞;好一個風流女子。學志看得不由痴了,半響回不過神來,心想,“不是仙子,勝似仙子。”

這時只見那位姑娘腰身一扭,滿臉的紅潤,嬌笑道:“啊喲,公子哥,久等了。”忽然嚴學志如夢初醒一般,結結巴巴地說道:“敢…敢問這位姑…姑娘是…?”那位姑娘一聽嚴學志稱自己為“姑娘”,不由得羞得兩頰緋紅,不好意思起來了。就在此時,阿三對著嚴學志開口說話道:“公子,這位便是我們的老闆娘。”

嚴學志吞吞吐吐地說道:“那…那到底是你…你們的娘啊,還是姑…姑娘啊?”阿三勃然大怒,衝著嚴學志呵斥道:“請你客氣一點,別找麻煩!”他被阿三這樣一訓斥,突然冷靜下來了,長長地吐了口氣,調勻呼吸,沉下了臉說道:“在下並非有意。”只見那位老闆娘攔住了阿三,對著嚴學志輕聲說道:“公子不必在意,他只不過是我們這裡的一個僕人,犯不著跟他計較。”

嚴學志終於緩了口氣,不緊不慢地對老闆娘說道:“不知老闆娘有何要事?”老闆娘硬著嗓子,問道:“剛才公子是否在本莊打探訊息?”嚴學志一本正經地回道:“算不上打探,只是問問而已。”他本想莊上規矩多,這次可能是來找麻煩的也說不定;哪知老闆娘卻道:“打探訊息有打探訊息的規矩。”學志一聽,皺起眉頭問道:“什麼規矩?說來聽聽。”老闆娘有板有眼地說道:“不以規矩,難成方圓,一看打探什麼樣的訊息,二看什麼樣的人,這三嘛,就是要有個價錢。”

嚴學志坐在那裡絲毫未動,沉吟了半響,忽然笑道:“呵呵,看來江湖上的傳聞一點都沒錯,就不知……”他若言又止。突然間,那個駝子動了動,就像一塊僵死的木頭被人推了一下似的,開口道:“公子所探何人?”嚴學志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閣下是……”此時老闆娘插言道:“啊喲,瞧你說的,剛才我們家阿三都已經說了,公子不妨直說唄。”學志心頭一暖,頓了一頓,柔聲道:“這上門的買賣,不急,請問老闆娘,誰是阿三?”老闆娘用手指了指身邊的僕人,輕聲答道:“這位便是阿三。”又指了指駝子,繼續道:“這位呢,便是能幫到公子的人。”

老闆娘自知自己多說了幾句,若言又止,眸子裡閃爍著宛如淚珠一樣的秋波,讓嚴學志盪漾不定;她喘息吁吁,隆起的甜胸起伏不斷,似乎在等待著情人有力地撫慰。嚴學志聽得很清晰,好像一切都盡收眼底,再也安耐不住了,深深地吸了口氣,道:“在下要打聽的是在哪裡能找到三枝梅。”他這一句話打破了原本美好的時光,不禁輕嘆了口氣,道“唉!”

那駝子又動了一動,伸出一隻手,淡淡地道:“五十兩。”嚴學志肯定地點了點頭,只聞那駝子又道:“戌時,等我。”嚴學志又點了點頭。這時只見阿三一抱拳,向嚴學志說道:“公子,適才小人多有得罪,望公子莫怪。”嚴學志只擺了擺手,不想多說一句話。

適才只是一個誤會,弄得客官很不愉快,差點鬧翻了臉,加上駝子和客官也已說妥,因此老闆娘合計不便久留,便領著兩位匆匆離去了。嚴學志心裡悶悶不樂,總覺得有幾件事還沒有做完,急忙忙地剝完盤子裡僅剩的最後幾個大蝦,便回房去了。

嚴學志靜靜地躺在那張寬大的床鋪上,兩隻腿伸的筆直,兩條胳臂向左右兩側攤開,儘量保持最舒服的姿態。他微閉著雙眼,讓空氣在他的體內自由地呼吸,一切都遠離了他的腦海,此時那般美妙的身姿不由得浮現在眼前,不時地撩動他的心扉。他的呼吸急促了起來,本能的驅使讓他猛然坐了起來,內心澎湃不定。

正在此刻,突然“嗖”的一聲,一支飛鏢透窗而入,射在板壁上。嚴學志大吃一驚,定睛一看,只見飛鏢上有一張字條,穩穩地釘在板壁之上。嚴學志縱身而起,一步掠了過去,拔下飛鏢,展開字條見道:請閣下隨我而來。嚴學志抄起長劍,從視窗縱身掠下,朝著飛鏢射來的方向急奔而去。

行不多遠,嚴學志隱約見到一條人影正在他的前方疾馳,時快時慢;他心下明白,這是對方有意在引著自己前行,便縱目瞧去,只見那人身材矮小,勁衣蒙面,略有駝背。嚴學志不禁“啊”了一聲,於是腳下一沉,提速趕去,只見對方更快,二人始終保持一定的距離。

那人奔了約莫二十餘里地,來到一處山林裡,立在崖邊;此時嚴學志也到了,兩人相距十丈開外,這時嚴學志看的真切,他赫然是個駝子。那駝子開口說道:“閣下好俊的功夫。”嚴學志不禁苦笑道:“彼此,彼此;不過以閣下的身量,不必蒙面了吧?”那駝子沒搭話,沉默了良久,只聽嚴學志繼續說道:“客房裡的那支鏢是閣下所為?”那駝子立在那裡,轉過身來,說道:“不錯。”此時他雙手緊握拳頭,渾身運勁一抖,口裡吐出“嗨”的一聲,只見他的腰桿挺得筆直,像換了一個人似的,隨即慢慢地鬆弛下來,復回原貌;開口說道:“這是縮骨功,適才在下運足勁氣,施展此功,但還是被閣下瞧出破綻,好眼力。”說完,他緩緩地摘下面布。

嚴學志定睛一看,赫然是莊裡的那駝子,不由得暗暗吃驚,“這駝子好強的輕功!適才施展的縮骨功,勢必剋制住輕功,可他仍能縱行如飛。”學志想到此時不由得暗暗佩服。正在思索間,只聞那駝子說道:“在下心中有一事不明,想問問閣下。”嚴學志冷冷地道:“何事?”那駝子繼續道:“閣下認識三枝梅嗎?”嚴學志沉吟了好一會,仍冷冷地道:“彼此見過,但素不相識。”那駝子聞後,淡淡地“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突然間那駝子像劍一般向嚴學志滑來,長劍指著他的胸膛,只離寸許時,學志揮出右手,剎那間二指夾住他的劍尖,像鐵鉗鑷住似的,紋絲不動;隨即二指鬆開劍尖,揮指彈去,一股勁力擊向劍身,只見長劍從那駝子手上脫手而飛;這顯然是摩訶指。

那駝子猛吃一驚,隨即凝氣注足,移身換位,像鵝毛一般飄向一側,遠遠立在那裡,算他逃得快。嚴學志並沒有纏鬥,只冷冷地盯著他,那駝子也沒有。兩人相距不到五丈遠,彼此凝視著對方,此時的空氣沉寂一片。嚴學志怒從心起,冷冷地質問道:“閣下究竟是何用意?”那駝子不搭話,反問道:“閣下師承於誰?”嚴學志也不搭話,只極力地抑制住心中的不快,不讓它噴發出來。這時突然聽駝子“呵呵”一笑,展顏道:“想必閣下是誤會了!”他乾咳了一聲,繼續說道:“紅湖幫的三枝梅是替朝廷做事,在下只想提醒閣下,莫要招惹朝廷。在下出手,乃是想探探閣下是否夠格去找三枝梅,別無他意。”

嚴學志聽那駝子如此一說,頓時怒氣盡消,拱了拱手,說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那駝子伸出一個手指,淡淡地說道:“一千兩。”嚴學志驚呆了半響,沒有明白駝子的意思,只拿眼睛死死地盯著他,不願離去。那駝子緩緩道:“在下只做買賣,這又是一樁。”學志恍然開朗,不禁笑了笑,答道:“閣下有這麼貴嗎?”那駝子並沒有回答他,沉思了一會,微微地抬起頭,說道:“在下願交閣下這位朋友。”此時嚴學志嘴角泛起一絲笑意,朗聲說道:“幸會,朋友,在下嚴學志。”

那駝子一拱手,回道:“在下白海棠。”略一沉思,又接著道:“嚴兄是否一定要去找三枝梅?”嚴學志沉下臉色,淡淡地答道:“非去不可。”白海棠聽嚴學志如此一說,默然不語,忽然他向落劍疾馳而去,一個“蜻蜓點水”拾起長劍,馭身奔去,一轉眼消失在樹林裡;只留下一記聲音:“嚴兄,我去也。”

嚴學志瞧得不由得痴了半響,心嘆,“放眼整個江湖武林中誰能有如此的身法,恐怕唯有白兄。”想到此時,他又嘆了口氣,悔不該今日如此莽撞,隻身前來尋敵,一念及此,不由得搖了搖頭,嘴裡卻不停地高贊江湖中人才濟濟;心中悠然想起了師傅的叮囑,真該好生留在門內加緊練功。思到此處,索然調頭向著來路奔回。

天色已晚,約戌刻時分,嚴學志的房內燈火通明,一幫夥計正往浴桶裡倒滿熱水,將大小不等的浴巾搭在桶簷上,旁邊支了架臺,放上各色各樣的香料;另一邊擺好一張小巧的桌子,非常精緻,那裡擱了一小碟花生米和一壺上好的女兒紅,假若人在桶裡躺著,便能觸手可及。等一切齊備之後,那幫夥計一聲不吭地走了出去,隨手掩上了房門。

嚴學志靜靜地瞧著熱氣騰騰的浴桶默不作聲,忽然臉上露出痴痴地笑容,特別的甜蜜與美好;他緩緩地走向浴桶,脫光了衣服,躺了下去,將全身浸沐在其中。不等一小會兒,渾身每個毛孔都舒展開了,時不時地嘴裡吐出咂嘆聲“呀呀”得不斷,頃刻間復又坐起,只見他大汗淋漓,臉上紅赤赤得一片,心裡不禁讚歎道,“此確為不一般,這不管是在冬天,還是於夏日,如能將汗汙浸泡而出,不僅利於體格,還是種獨有的享樂呢。”

他一手拿起浴巾沾拭,另一隻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不由得佩服起杜莊的老闆娘,“盡能對人這一世的享樂點裝到這等境地,著實難得的很。”

就在此時,屋外傳開了“嘚嘚”的敲門聲,他得意的沉醉被這突如其來的響動給撕破了,嚴學志一臉的不悅,唐突間隨口問道:“誰?”只聞一記聲音回道:“白某。”嚴學志很不愉快地拿起大的浴巾裹緊自己,跳出浴桶,喃喃地說道:“房門沒扣。”

上一章 目錄 +書籤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