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危險和即刻的死亡……權衡利弊,烈嚥了口唾沫,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揮舞起了爪子。
事實證明這確實就是普通的泥牆,只不過當泥牆轟然倒塌的那一刻,在場所有人這輩子都不會忘了這一幕。
一隻幼鳳被鎖了琵琶骨釘在牆上,滿身血汙,痛的仰頭長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餘燼一眼就看出,這隻鳳凰,和長明同出一門。
方才他們聽到的篤篤聲,是幼鳳頭顱往後砸在牆上的聲音。
看到生人,幼鳳水潤潤的眸中盛了一眶驚恐,拼命的後退,卻牽動鎖著他的藤條,疼的他又是一聲仰頭長鳴。
依舊無聲。
餘燼不知為何,心痛的揪起來。
自從步入大荒後,她便總覺得此處湧動著令她親切的氣息,而鳳凰血脈更是讓她親近。
看到幼鳳受苦,她彷彿老母親看到晚輩受苦一般難受。
“別怕,我們不是壞人……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被鎖在這裡?”
上神大人使出在族中哄小孩的親和力,溫聲細語的朝幼鳳走去,神奇的是,幼鳳居然真的不在掙扎,垂下頭顱委委屈屈的在她身前蹭了蹭。
餘燼更是心疼的要命。
仔細察看一番,鎖人的陣法並不複雜,卻是幼鳳口中封著聲音的法術歹毒了些,稍有不慎,便真啞了。
心中已隱隱有猜測下這毒手的人是誰,餘燼耐著性子將陣法一點一點拆除,等到將幼鳳口中的小術法取出來時,已經累的一身大汗。
而就在取出的那一刻,幼鳳終於發出一聲清脆的長鳴。
鳳兮鳳兮止阿房,何不高飛還故鄉,無故在此取滅亡!
餘燼安撫著幼鳳,輕聲重複了剛才的問題:“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
幼鳳低聲嗚咽,許久沒有開口說話,稚嫩的嗓音沙啞的不像話。
“我叫長徽。”
幾人對視一眼。
果然。
“神遺大陸中,鳳凰一脈只剩下我和姐姐,雖血脈不純,卻彼此是世上唯一的親人。兩年前,天降異象,神蹟現於大荒,有一團神力不偏不倚砸到了我頭上。”
“那時沼澤地的黑蛟正值化龍瓶頸,一路尋著神力找來,我打不過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神力被搶走。”
這是第二個版本,餘燼卻知道,她離真相近了。
只是,當初她神格墜落,對這個世界的影響當真這麼大麼?
一塊碎片便扯出了這諸多禍事,上神大人一時迷茫了,她身為神明,卻到底是造福人間還是降下災厄?
幼鳳繼續道:“只是不知為何,那團神力黑蛟全然吸收不了。他只我身份,便將我綁了用來威脅我姐姐,這兩年來,都是我姐姐一點點煉化了神力再獻給那黑蛟!”
大抵是想到自己拖累了親姐,幼鳳哭的更加傷心。
餘燼卻是一驚。
自始至終,神格碎片都在長明身上?
難怪,難怪她設的陣法與她同宗同源,氣息也如此接近。
原來鳳凰長明都是為了幼弟才助紂為虐的麼?
餘燼嘆了口氣,揉著幼鳳柔軟的毛髮,對長明便恨不起來了。
左右,除了扇銀西下水那一翅膀,長明也未做過什麼真正傷害他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