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了火摺子不能視物,餘燼本有些煩躁,沒想到烈扣扣搜搜的掏出了顆夜明珠。
幾人夜視能力都是極好,這點子微光已是足夠。
藉著微光,餘燼觀察著他們所處的位置。
老鼠說的不錯,方才慌不擇路一路跌撞過來,早已偏離了主殿,四周甚至已經不是鋼鐵的牆。
“泥土?沼澤地附近是什麼地方?”
作為嚴格意義上唯一的“本地人”,烈抓耳撓腮想了半天,遲疑道:“湯谷?”
想起和黑蛟一起擺了他們一道的雜毛鳳凰,上神大人周身冷了下來。
烈不動聲色離她遠了些,疑惑道:“鳳凰長明是大荒中成名已久的尊者,向來是不屑於借什麼天材地寶修煉的,與黑蛟不對眼也久了,這次怎麼搞到一起去了?”
“你很熟悉嘛。”
烈乾笑,低調擺手。
餘燼因他一番話眯了眯眼。
確實,鳳凰長明與她氣息頗為相近,且都很純正,不像是覬覦神格碎片修行的歪魔邪道。
可這又如何呢?老母雞坑了他們是事實!
正一籌莫展,突然聽見泥牆對面響了一下。膽小如鼠這話說的沒錯,在場一隻老鼠及老鼠親戚當即便嚇得躥了三尺高,齊刷刷躲到餘燼身後。
試想,一片漆黑中,背靠的牆突然傳來篤篤篤的聲響。
“有,有鬼?”
餘燼翻了個白眼,鄙夷的指了指烈:“你,土行獸少主,”再指了指老鼠:“你,神明的侍奉者。”
兩人很是心虛的點了點頭。
“怕鬼?”
跌面兒。
這時,銀西輕咳了兩聲醒來,餘燼也就顧不得嫌棄兩人,忙上前扶住銀西,掏出水囊讓他喝了幾口水。
待銀西緩和了些,才關切道:“可感覺好些了?”
銀西點了點頭,盯著她好似連眨眼都捨不得。
上神大人紅著臉,輕嗔:“做什麼?”
明明是在昏暗的底下,卻生出了在金河和煦的晚風下依偎的錯覺,銀西將她鬢角凌亂的發別了別,勾唇道:“巫好看,怎麼都瞧不夠。”
餘燼:“……”
有點害羞。
直到土牆又傳來一聲輕響,才打斷了這慘無人道,虐殺單身鼠的氛圍。
銀西神色一冷,警惕道:“為何會有鳳凰長明的氣息?”
狼族的嗅覺天生敏銳,銀西對氣息更是敏感。
此話一出,眾人警覺。
餘燼道:“方才便沒看到她,莫不是和黑蛟計算好了在這兒伏擊?”
可這就這麼大點地方,藏只鳳凰著實委屈了身軀,而且,若真是鳳凰長明,早也該趁他們病要他們命了,怎會等到此時?
遲疑不定的望著那面泥土牆,餘燼抬了抬下巴,示意烈:“你去把它挖開。”
烈難以置信:“我?我不去!我,我不是害怕,我爪子受傷了呢我……”
上神大人也乾脆利落,徑直抽出了匕首抵在烈脖子上,冷眸微眯:“去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