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芷菡如夢初醒,應付道,“芷菡此來逍遙逸特來看望藍講席,沒來得及告知逸天,望逸天恕罪!”
“逍遙逸向來不留無關緊要之人,識相的趕快離開!”藍紫有些怒意。
聽她這樣說,芷菡喜不勝收,她正愁沒有離開的藉口,於是應道:“芷菡即刻離開,絕不打擾逍遙逸的清淨。”
卻在這時,藍雋逸控制住緊張的情緒,走上前去,在藍紫耳邊嘀咕一陣,只見藍紫的臉色有了些許的變化,片刻後,說道:“本宮有話要問你,你且在殿上住上幾日,沒有本宮的命令不得離開。”說著,便邁步離開。
想離開的計劃被破壞,芷菡心中一驚,趕緊稟道:“芷菡身份卑微,不便繼續留在殿上,還望逸天收回成命!”
“大膽!竟敢違抗本宮的命令?”一聲呵斥將芷菡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心裡嘀咕,“這個藍紫性情古怪,如果公然與她對抗,定撈不到好處,先按兵不動,再作打算。”
當夜,藍雋逸戰戰兢兢地走進一間密室,白日裡他在藍紫耳邊說有要事向她稟告,是關於芷菡的,藍紫這才沒有驅趕芷菡。
當密室石門被開啟後,裡面坐著白日裡那位美豔婦人,她身旁還站著一名面黃肌瘦的少女。
婦人耷拉著臉,比白日裡還要冷漠,看起來情緒不好,正處於氣頭上。
見到她,藍雋逸“撲通”一聲跪地磕頭,“孩兒有錯,甘願領罰!”
婦人若無其事地擺弄著長長的指甲,陰陽怪氣地說道,“錯在哪裡?”
“孩兒未經母親允許,不該帶陌生人進逍遙逸。”
婦人猛拍椅背,呵斥道:“既然知道,為何要犯?”她突然發怒,驚得身旁的少女和場下的男子皆肩頭微動,全身冒汗,許是怕了。
藍雋逸喉頭髮緊,“不瞞母親,孩兒一直心儀芷菡,卻被她多次拒絕,前幾日她主動找上門來,孩兒想此等良機不可錯過,這才擅作主張,將她留了下來。”
“你知道有多少居心叵測之人覬覦逍遙逸,想吞併之嗎?”婦人氣得面色發紫,“為了一個女人,竟然不顧逍遙逸的安危?”
“其實,孩兒將她留在殿上,更是為了逍遙逸。”藍雋逸吞吞吐吐地說。
“此話怎講?”
“芷菡是赫連禹的心頭肉,如果我們將她軟禁在逍遙逸,再要挾赫連禹,那赫連禹定會什麼都答應。”
聞言,婦人似乎軟了下來,但隨後又說道:“此女之前被赫連禹派去陲隅當臥底,幫助赫連禹收復了陲隅,難道你就不怕她是被赫連禹派來的嗎?”
“芷菡不是間諜,她是赤族人,是父親的後裔,孩兒也是經過權衡後才將她留下來的!”藍雋逸據理力爭。
“狂妄自大!間諜會將間諜兩個字寫在額頭上嗎?為了消滅我逍遙逸,他赫連禹什麼事幹不出來?” 婦人從椅子上站起來,怒喝道,“去了趟雲譎宮,毫無收穫不說,膽子倒是見長了,竟敢頂撞本宮?”
“孩兒不敢!孩兒只是就事論事!”
“不知悔改!”婦人顯然不吃他那套,轉頭朝身旁的少女使了個眼色,少女領了命,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走到藍雋逸身旁,將匕首遞了出去。
藍雋逸不覺驚訝,或許這種場面見得多了,他麻利地去除上衣,直到上半身一絲不掛。且見,男人強健的肌膚上分佈著無數條刀疤,有些傷口呈肉色,有些傷口還是鮮紅的,傷口縱橫交錯,令見者頭皮發麻。
他沒有絲毫疑惑,接過匕首就朝胸口劃去,頃刻鮮血迸出,一條深且長的猩紅血口現於白皙的面板上。這刀下去,婦人沒有制止,顯然不能抵消其罪過,他再接再厲,朝自己上半身連劃數刀,力道也極重,不管多痛,他都咬牙堅持著,足見其懺悔的決心。
“好了,要知錯就改,明日將那個女人趕出逍遙逸!”話畢,婦人徑直朝屋外走去。
藍雋逸停下手中的動作,艱難地翕動著嘴唇,想要辯解幾句:“母親……”卻發現對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見對方心意已決,他對傷口進行簡單處理後,也跟著出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