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菡被安置在一處裝修頗為豪華的寢殿裡,奉為座上賓,好吃好喝供著。兩日過去了,也不見藍雋逸來,她心裡泛起了嘀咕,“這要等到什麼時候?”
她決定主動出擊,親自去見藍雋逸,卻被幾個丫鬟和護衛輪番阻攔,她氣急敗壞,“我可是你們少主最喜歡的學生,要是被他知道你們阻攔我,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一名年紀尚輕且面黃肌瘦的丫鬟苦著張臉,“少主吩咐小的們好生看著姑娘,姑娘切勿為難我們。”
“什麼?他這是將我軟禁起來了?”芷菡大感不妙,嘀咕道。
正思索著,卻聞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你們幾個膽大包天,竟敢阻攔芷菡姑娘,還不退下!”說話的人出現在眼簾中,好看的令人動容。
芷菡正欲責難,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轉了個彎道,“藍講席,素問逍遙逸風光好,我想四處走走。”
“這個簡單,我親自帶你四處參觀參觀。”藍雋逸唇紅齒白,儼然一位陽光小生。
見不好脫身,芷菡只好勉強答應,“那就有勞藍講席了。”
“不用跟我客氣,有什麼需求儘管提,在這逍遙逸我說了算。”藍雋逸領著芷菡沿著花園的甬道前行,一路上說了很多逍遙逸的故事,聽得芷菡有些不耐煩,“對了,你叫我藍大哥就好,藍講席顯得多生分啊,再說了,我現在早就不是什麼講席了。”
芷菡不情願地點了點頭,沒走幾步,她迫不及待地問道:“藍講……藍大哥,前幾日我跟你提起的人你當真認識?”
藍雋逸眉頭微皺,臉色陰沉下來,“此事以後再議,美景當前,切莫辜負了才是。”他故意岔開了話題,“你看那湖中的荷花如何?”
見對方態度模糊,言語含糊,芷菡猜想定是被他忽悠了,不想再耗下去,產生了離開的想法,敷衍了幾句,便不再說什麼。
甬道上,有三三兩兩的丫鬟穿行而過,偌大的逍遙逸自然需要丫鬟伺候,只不過這選人的眼光倒是奇特,且不說她們個頭瘦小發育不良,更奇怪的是她們個個面容慘白,像是患了什麼重病似的。就這一點,她從伺候在身邊的幾名丫鬟中就瞧出了端倪,當時只認為藍雋逸口口聲聲說要好生招待,卻派了些品相差的丫鬟伺候,當真口是心非,虛偽到極點。今日見殿上的丫鬟無一例外的都是這副尊容,這才知錯怪了他。
她天生好奇心強,隨時隨地都甘當不恥下問的學生,“她們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患了什麼病?”
一句尋常的話,卻激起了藍雋逸強烈的反應,他驟然停下腳步,神色驚變,隨即瞪視對方,“切不可議論此事!”一改先前溫柔的形象。
芷菡本就覺得事有蹊蹺,聽他這樣說,越發好奇,遂壓低聲音追問,“為何?“
沒等對方回答,從假山後面冷不丁地冒出一行人來,約五六個,清一色女人,位於C位的是一位姿色美豔、雍容華貴的婦人,她身後跟著幾名丫鬟,無一例外面黃肌瘦。
婦人著一身黑紫長袍,袍上繡著鳳紋,走起路來氣場不凡,如此美人理應受人追捧才對,可那張美豔的面龐不露絲毫笑容,冰冷如霜,令人敬而遠之。
她識得此人,正是藍雋逸的母親藍紫,名動浮虞的最美舞姬,之前和她照過幾次面。藍紫不僅生的美,就連儀態都無可挑剔,藍雋逸之所以生的如此俊俏,正是遺傳了她的優點。
“是何人妄議我宮中之人?”她的聲音渾厚有力,顯然修為不淺。
芷菡正要說什麼,卻被藍雋逸給攔了下來,她正氣惱著,卻發現男人的臉色比先前還要慘白,不禁納悶,“藍雋逸何時怕過人,竟然變得如此卑微?”
“孩兒見過母親!”他跨步上前,微微躬身,連頭都不敢抬。
芷菡又泛起嘀咕,“他是不是犯了什麼錯,何以如此懼怕自己的母親?”她從未見他如此懼怕一個人。
婦人“恩”了一聲,聲音艱澀生硬,好似不願搭理對方,卻瞥向芷菡,“本宮聽說逍遙逸來了一位女子,特來瞧瞧。”
“都是孩兒疏忽,未能及時向母親稟明,還望母親責罰!”藍雋逸交握的雙手顫抖著,不知是緊張還是恐懼。
“下次記得便是,責罰就不必了。”藍紫冷冷地望著芷菡,“你叫什麼名字?家住何處?祖上都是做什麼的?”
芷菡正想著藍雋逸何以如此懼怕他的母親,這很不尋常,卻被對方的連環問給問懵了,“我又不是來相親的,她問這麼仔細幹嘛?”她嘀咕著。
“哦,本宮想起來了,你叫芷菡,赤族人!”頓了頓她斥責了一句,“你來逍遙逸作甚?”
半晌都沒有回應,藍雋逸急忙催促,“芷菡,母親問你話,快快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