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棠這個沒吃幾次的人,顯然不懂沈翊青的迫切,見他都這麼說了,便也給了臺階:“沈侯爺不如一起吧。”
沈南意皺眉:“我菜做的不多,不過,餅貼的不少。父親若要留下一併用餐,就只能多吃餅少吃菜。因為王爺他只吃菜不吃餅。”
“餅?”
沈翊青看了一眼那摞燒餅,頓時眼睛都亮了。這不就是他接沈南意從歸於回京的路上,她做的那種餅麼?雖然其貌不揚,但裡面其實是鮮香十足的五花肉配香蔥,咬一口可饞哭路邊小孩。
念及此,他已經食指大動,但慈父的臉面還是要維護地,他惆悵地抱怨:“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此話半點不假。有了夫君,便不要父親了。連口熱菜也不叫多吃。”
面子糊弄完,他就快速坐下來,直接拖過了沈南意沒用開的碗筷動手,生怕女兒再反悔。
沈南意:……
蕭北棠倒是看出點意思來:沈南意做菜有這麼好吃?這湯分明很一般嘛。
但一想到這些本來都是他的,現在平白多了個來分享的人,宸王就有點不爽了。
沈翊青老牛喝水般咕嘟嘟灌下一碗湯,別的菜也不吃,摸起餅就啃。
這餅比起他們回京路上時的來,又有了不同,裡面多了梅菜和一種能讓舌頭髮燙髮麻的作料,很刺激。
沈翊青先是一皺眉,嚼了嚼又覺得這種佐料能極大地刺激口腔,讓餅更香了。
“楠楠,你在裡面加了什麼?怎麼比以前更好吃了。”他幾口啃完了餅,就又拿一張。
“番椒。”沈南意淡淡道,“父親喜歡就多吃些。”
“好,好!”沈翊青心道,這一趟可真沒白來。
空氣中漂浮著燒餅的鮮香味兒,似一把鉤子,勾得人口齒生津。
青柳她們也被勾地頻頻在門口伸頭,蕭北棠卻因為之前放了話,再饞也只能端著,面無表情地喝湯吃菜,吃的幾乎味同嚼蠟。
沈南意發現了他的不自然,心中好笑,但就是不給他找臺階。畢竟這人當年騙了他好多感動呢。
蕭北棠快快吃完飯後,把筷子一放,就問沈翊青:“父親,母親那邊如何了?御醫可曾到場?”
這是蕭北棠進門後,第二次喊沈翊青父親。他是王爺,饒是娶了沈家女兒,也是不必非得對他們以父母相稱的。
沈翊青受寵若驚,手中的餅也就沒法再啃下去了。
“來了,只是御醫現在也說不準,說可能只是出疹子,也可能真的是……”他的臉色頓時凝重。
蕭北棠一陣無語,後院那邊情況不明,他竟然也吃得下去。看來沈翊青對洛氏那點情分確實是散的差不多了。
說到這裡,沈翊青跟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看向沈南意:“楠楠,你是楚神醫的弟子,若你母親得的真是天花,你……你可有把握治?”
沈南意道:“爹,我怎麼可能有把握治啊。我不是都說了,我學藝不精麼。跟著師傅的時候,乾的最多的就是每天弄點什麼好吃的。再說,天花這個東西,您就是請我師傅來,他也不敢打包票呀。”
聞言,沈翊青臉上頓時愁雲慘淡起來。
沈南意道:“治病的把握我是沒有,可若真確診了,保你們不被傳染的法子倒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