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高檔小區。
一幢十層高的樓下拉起警戒線,不遠處停著幾輛閃著燈的警車,許焱從車上下來,他仰起頭朝溫婉兒所在的樓層看去。
他看見露臺柵欄上正站著一個穿睡裙的女人,孱弱的身軀在晚風中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來,那件睡裙他記得,那是他前不久送給她的獨家定製款睡衣,獨一無二,不可能有重複相同的。
“哎呦!現在這小姑娘的有什麼想不開的,大半夜的跳樓嚇死個人勒!”
“是啊!這警車叫的嗚嗚的搞得我們都沒辦法睡覺!”
警戒線旁邊兩個裹著毛大衣的老阿姨在議論著。
許焱朝看熱鬧的人群中走去,站在警戒線的位置詢問警察道,“警察大哥,這上面情況怎麼樣?”
一個身形壯碩穿警服的男人用打量的眼神看了許焱一眼,“你什麼人?別多管閒事。”
許焱靜默片刻,回答,“我是自殺那女人的前男友!”
他撲面而來的一身酒氣加上衣衫不整的形象讓警察大哥很是反感,“你來的正好,快上去勸勸,一定要拖延時間,消防隊的充氣墊已經在準備了。”
許焱被警察大哥放了進去,上了樓,他敲敲門,試圖朝裡面喊溫婉兒的名字,叫了好幾聲沒回應。
他的眼神變的緊張起來,敲門的動作也更加急促用力。
“溫婉兒,開門!讓我進去!聽見沒有。”
他有些不耐煩的朝裡面喊。
喊了幾聲依舊沒回應,他正準備叫人來開鎖時,門忽然被開啟了。
溫婉兒赤著腳,看著門口的許焱愣怔幾秒,眼神複雜,委屈和驚喜交織在一起,片刻後,她伸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整個人掛在他身上似的,笑著笑著又哭了起來。
她嘴裡咕噥著,很委屈的樣子,“你怎麼才來!怎麼才來!為什麼不理我!”
上來開鎖的消防員看到這一幕有些惱火,其中為首的消防員大哥訓斥道,“小姑娘,以後不要拿生命開玩笑,你這是在浪費公共資源。”
溫婉兒鬆開許焱的脖子,抱著手臂委屈的道歉。“對不起警察大哥,給你們添麻煩了!”
幾個消防員互相對視一眼,也不好的在說什麼,這才帶著裝置離開。
他們一走,許焱的臉色驟然冷若寒冰,他稜眉,對溫婉兒說:“你知道我最煩什麼嗎?就是這樣的!一哭二鬧三上吊,你這樣做只會讓我更加討厭你。”
“討厭?!許焱你果然沒有心,今天要不是這樣,恐怕你一輩子都不會見我!”婉兒自嘲的笑著。
方才抱著他的時候她聞到一股豔俗的香氣,包括他頸部的面板,用這種親密的姿勢摟在一起,做什麼事不想而知。
她絕望過,可是卻又矛盾的不甘心放棄,許焱就像是讓人上癮的毒藥,既恨卻又戒不掉。
許焱沒反駁,他頓了頓,儘量使自己的語氣平靜下來,“原本我以為做不成男女朋友可以做朋友,但是現在你連做朋友的機會都沒有,不得不說你比其他那些女人,有勇有謀,但是我告訴你,在我這裡依舊不管用,以後你好自為之!”
扔下一席話,許焱再一次頭也不回的離開,這一次徹底絕了她的念想。
……
別墅內,在燈火通明的豪華大廳裡,一個身穿墨藍色睡袍的中年男人坐在沙發上,他翹著二郎腿,憂心忡忡的抽著雪茄,吧嗒吧嗒一口接一口的吐著菸圈,不用說話,也同樣能讓人感受到不怒自威的強大氣場。
玄關處傳來腳步聲,是故意放緩的腳步聲,男人側目睨了一眼正要往樓梯上走的許焱。
他壓低聲音,叫住他,“滾過來!誰準你上樓!”
男人的語氣怒火十足,儘管如此,許焱依舊我行我素,“我困了,要睡覺!”
說完他繼續往樓上走。
哐噹一聲巨響,男人將雪茄扔在菸灰缸內,隨手抄起桌上的價值不菲的古董花瓶砸向許焱。
“老子怎麼教育出你這種敗類!我許家的面子都被你這個敗家子給丟盡了!”
許焱漠然的瞥了一眼自己腳下的花瓶碎片,唇角一抹嘲諷,剛才他怎麼不砸他腦袋上,反正他在這個家就是多餘的存在。
他語氣冷若冰霜,無視的態度讓男人更加火冒三丈,“對,我就是敗家子,不過都是花心老爹的功勞,畢竟虎父無犬子!”
男人被氣的渾身顫抖,垂在身側的手鬆了又緊,極力隱忍著怒火,就怕自己再多一秒就要上去扇兒子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