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靈安拱手笑道:“請恕微臣無知,不能為王爺解惑。”
說話之間,他們走下山來。琅玦直奔勒得海而去,興奮的將手伸入水中,掀起一陣水浪,望著水中自己的倒影,笑意盈盈,又悄悄瞄了一眼福靈安的倒影,心如酒醉。
永琪也走到水邊,卻望著水中的波紋皺起眉頭。
琅玦笑問:“五哥,這湖這麼美,我們繞著湖走,可好?”
永琪勉強咧嘴笑笑,道:“只要方向不錯,隨便你吧!”
琅玦想了想,格姆山的方向基本是在湖對岸,若是沿著湖邊走,左右的距離應該差不多,那麼到底是該往左走還是往右走呢?她看到不遠處有幾個人在垂釣,乃向永琪和福靈安交待了一句:“你們等我一下!”
永琪還沒明白琅玦的用意,只見她快步上前問了垂釣人幾句話,又匆匆跑回來,向右指著帶他們繞湖。
永琪問:“你去問了些什麼?”
琅玦笑盈盈的回頭,朝永琪喊道:“我問他們走婚橋離勒得海遠不遠,他們說走婚橋就在勒得海邊上,往右一直走就會路過!反正我們繞湖邊去對面,只是路過走婚橋,不會耽誤你到格姆山的時間!”
“真的有一個走婚橋?”永琪低聲自言自語著,跟在琅玦身後繞湖。
福靈安一直默默的走在最後面,不使他們兄妹二人離開自己的視線,以確保安全。
每看到一座橋,琅玦都會就近向人打聽橋的名字,以免他們錯過走婚橋而不知。水邊總是橋多,或長或短,但多半是沒有名字的,他們大約走了兩三個時辰,並沒有到達走婚橋,暮色卻悄悄降臨了。
福靈安向永琪建議道:“王爺,趕路雖急,但夜路畢竟不安全,此處人生地不熟,還是早些找地方安置為妙。”
永琪點點頭,叫住了一個勁往前奔的琅玦:“妹妹,別繞湖了,我們該找地方借宿了!
琅玦有些小小的失落,根據她向人打聽的訊息,走婚橋應該已經不遠了,卻還是沒有看到。她不太甘心的停住了腳步,默默回頭朝永琪走來。
三人離湖前行了沒幾步,琅玦注意到有些青年男子哼唱著歌與他們擦肩而過,向草叢深處走去,她循著這些年輕人的軌跡探頭回望,那些高高的草叢中間似乎是一座橋。
琅玦忙跟上了那些人,一路小跑到橋邊,看到幾個男子歡笑著上了橋,徐徐往對岸走去。展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大片草海,而橋頭上有三個字,正是“走婚橋”。琅玦興奮的跳了起來,歡呼道:“我找到了!我終於找到了!”
永琪和福靈安看到琅玦往這邊來,生怕她丟失不見,只好隨著她追過來。
永琪不解的問:“你為什麼一定要找走婚橋?”
琅玦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我……我好奇,也欣賞他們在一起的方式。”
“簡直荒唐!你還欣賞他們?”永琪感到無語至極,帶著斥責的口氣問:“大半夜去翻窗,往人家姑娘繡房裡跑,睡一覺就馬上走人,然後還生活互不相干,這跟逛青樓有什麼區別?”
琅玦氣急敗壞的嚷道:“喂!拜託你不要瞎說好不好?人家是情投意合在先,才夜裡約會,是真心相愛!跟青樓那種一見面就上床的能一樣嗎?”
福靈安站在他們身後,臉朝側邊,假裝不經意的咳嗽了兩聲。
永琪意識到,福靈安是在提醒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討論這些實在有傷風化,於是閉上了嘴。
琅玦剛才是急著反駁永琪,順著永琪的話,一時之間口不擇言,竟然在福靈安面前提到“青樓”、“上床”這樣的字眼,此刻幡然醒神,羞的面紅耳赤。
在他們身旁來來往往的“阿注”們,偶爾也有目光瞟過來,不過並未曾對他們有多留心。
琅玦不敢看福靈安,只衝著永琪喊道:“我要從橋上走過去!”
永琪不解的問:“這是‘走婚橋’,是男人們走過去找女人的,你走過去做什麼?”
“他們走他們的,我走我的,他們去找女人,我去看看‘阿注’和‘阿夏’是怎麼約會的!”琅玦恣意的朝永琪做鬼臉,像是故意要氣他一樣。
永琪氣憤的答道:“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
“自己去就自己去!我又不是沒長腿!我都打聽過了,走婚橋除了可以用於‘走婚’以外,也是穿過勒得海的一個捷徑!哥哥若是不願意走,大可以繼續往前繞路,比起過橋到對面,也就是多走兩個時辰而已!你就慢慢走吧!”琅玦說罷,也像那些當地的青年男子一樣,哼著歌上了橋。
永琪竟然無言以對,無奈的望著琅玦的背影,問福靈安:“她……她執意過橋,怎麼辦?”
福靈安朝永琪躬身一拜,笑道:“回王爺,公主所言不差,此橋的確是去往對岸的一個捷徑,王爺若想盡早見到福晉,不如隨公主過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