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玦看到永琪醒來,焦急的告知道:“大事不好了,皇額娘被送走了!”
永琪聽了,腦海中一片混亂,忙坐起問:“什麼叫做‘皇額娘被送走了’?為什麼送走?送到哪去?”
琅玦整張臉都哭喪著,說話的時候還帶著些喘氣,答道:“皇阿瑪叫福隆安把她先行送回宮了!是悄悄送走的,走的還特別急!我追的差點跑斷氣,連皇額孃的面都沒見到!就看到福隆安和毛團騎著馬、跟在馬車後面,福隆安一直叫我別追也別問,還說皇阿瑪交待過不許聲張、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都沒來得及跟我說幾句話,就被毛團催著走了!”
永琪更加不解,問:“這麼多人一同南巡,先把她送回宮算怎麼回事?皇額娘是國母啊!皇阿瑪怎麼可以不聲不響的就給送走了呢?”
琅玦搖了搖頭。
“不行!我要去問個清楚!”永琪披上外衣,匆匆忙忙的走出屋子。
琅玦跟在永琪身後,一起去了。
瑛麟看著他們兄妹離去,沒有說話,也沒什麼好臉色。
永琪和琅玦來到蕉石鳴琴,那裡正在傳晚膳,乾隆、太后上座各一桌,下面首席坐著令貴妃,後面依次是慶貴妃、容嬪、永常在、寧常在,每個人桌上的宴席都十分豐盛,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模樣。
這個場景讓永琪心裡很不舒服,他不明白,大家一路同行相處了這麼多天,忽然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這些人卻像沒事人一樣,坐在一起繼續吃喝玩樂,竟然毫無違和感!
在琅玦看來,這些人根本就是幸災樂禍!
永琪帶著琅玦走了進去,勉強向乾隆、太后躬身一拜。
乾隆看得出永琪臉上的不快,卻不想理會,淡淡的說:“朕已經叫人把飯菜給你送過去了,你不在屋裡多躺一會,又跑到這裡做什麼?”
永琪道:“兒臣只是想來問一問皇阿瑪,皇額娘哪去了?”
經永琪這麼一問,在場所有人笑不出來了。
永琪左右掃了幾眼,又問:“諸位都在這裡用膳,難道沒有發現少了一個人嗎?”
令貴妃、慶貴妃、容嬪、寧常在都不好意思繼續動筷子,也不知該如何作答,都靜靜的坐著。
唯有太后還若無其事的吃著。
乾隆像是敷衍一樣,慢慢答道:“皇后病了,朕讓人先行送回宮去了。”
永琪一貫擅長刨根問底,從來都不是一個好打發的人,繼續追問道:“兒臣都病了幾天了,皇阿瑪也沒讓人把兒臣送走,皇額娘白天還好好的,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能有多大的病?至於要立刻送回宮去就醫嗎?”
乾隆又說:“皇后的‘病’,不宜見人,不便外傳,只能先送回去另做打算,等你回去了,自然就會明白。”
“就算是這樣,可是皇額娘貴為國母,就這麼草率的送回去,沒有齊全的準備,甚至連說都沒說一聲!接駕的官民會怎麼想?從杭州到京城這麼遠的路程,難道皇額娘一路上不需要吃住休息嗎?”
面對永琪如指責一般的問話方式,乾隆已經很不高興了,但還是勉強問了一句:“那你想怎麼樣?”
永琪卻依然理直氣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道:“至少不應該通知沿途的驛站接應皇額娘鑾駕嗎?好讓大家知道,皇額娘只是因病需要提前返京,他們不可怠慢!”
乾隆知道永琪的執拗,不想在人前讓永琪難堪,於是吩咐身邊的陳進忠:“明日一早,你讓人快馬傳話給毛團,趕路也不要過急,天黑了就歇腳,讓接駕的官員好生伺候,明白嗎?”
陳進忠忙應聲領命。
乾隆又抬頭問永琪:“這樣可以了嗎?”
“兒臣謝皇阿瑪恩典,兒臣告退,不打擾皇阿瑪、皇祖母和各位娘娘的興致。”永琪還是沒什麼好心情,但也不再繼續糾纏,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