蝰面露不悅,看著傘南耷拉的腦袋,毫不猶豫地斜了芥鴉一眼:“不是讓你喂嗎?”
芥鴉有苦說不出,只能試圖為自己辯解:“傘家主他,他不吃啊......”
蝰皺了皺眉,揮手讓芥鴉下去,複又坐在床頭,繼續給傘南喂粥。
本還死氣沉沉的人頓時又揚起眼睛,格外配合地張嘴吃飯,又悄悄伸出手,低在底下輕輕抓住蝰的衣角。
蝰對他親暱的小動作視而不見,只淡聲道:“等會給你家裡人去封信,免得他們找不到你。”
“不用。”傘南不假思索,接得很快,“我之前就跟母親說過了要閉關,不會找我。”
蝰動作一頓,伸到嘴邊的湯匙又忽然收回來,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傘南動了動嘴唇,想給自己找補:“我,我沒有想騙你的意思,我就是......”
但蝰並沒有如想象之中責怪他,只是面色稍冷,像是什麼也沒聽見一樣繼續給他喂粥,徒留一句沒什麼情緒的警告:“下次再找死知道什麼後果。”
傘南連忙點頭答應,雖然蝰過於平常的反應依然讓他感到古怪,但難得親密友好的態度和行為麻痺了心緒,讓他不願意在此刻去深究原因。
蝰照顧傘南吃完飯,便又扶著他再度躺下,被子把全身裹起來,只露出一張臉。抬手摸到額頭,試了試溫度,還是有些發燙。
“身上怎麼還這麼熱。”自言自語般嘀咕了句。
“沒關系......”傘南側過身貼近他的掌心,稍稍蹭了蹭,安慰道,“過幾天就好了。”
蝰看著他有些霧濛濛的眼睛,唇角夾雜些笑,指尖滑到臉頰上,輕輕捏了捏,又在旁邊靜靜陪了片刻:“別操心,會把你養好的。”
傘南動了動睫毛,盯著他背後披散開來的頭發,開口道:“我幫你紮頭發,好不好?”
蝰點了點頭,同意了:“先睡會兒,好點兒起來了再紮。”
傘南於是探出一隻手,再次拽住他的衣角,輕聲問道:“你不一起睡會兒嗎?”
“我還有事要處理。”蝰撓了撓他柔軟的掌心,重新塞回被褥底下,“乖一點?”
傘南抿著嘴唇,勉強表示理解,可蝰遷就縱容的態度讓他覺得身在夢中,甚至還想要求更多。便挪了挪位置,完全挨近腿邊,再度開口:“那你能,親我一下嗎?”
話音剛落,蝰就在瞬間下壓了臉色。
傘南表情突僵,以為自己馬上要被冷聲拒絕,便哽著嗓子準備往後退。
可還沒來得及動作,蝰卻忽然低頭下來,在他嘴唇表面輕輕碰了一下。
“行了?”
話語連同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臉上。
蝰帶上房門,等走遠了好些距離,才停下腳步,看向芥鴉,寡聲問道:“釋魂果還剩多少?”
芥鴉思索片刻,接道:“釋魂果百年結二,最近一百年的,主上您已經用掉一個,如今也只剩一個了。”
“本座用掉了一個?”蝰皺起了眉,“何時?”
“是......之前大戰時,您重傷失蹤,回來之後便用掉了。”芥鴉注意著蝰的臉色,小心說話,“另外,您此前交代屬下調查傘南,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取走了您什麼東西,但您失蹤的那段時間,他也查不到行跡。”
蝰面色一滯,忽然想起那天在傘家傀儡房裡,傘南同樣提起了這個時間點,還問了一些自己記不記得他的古怪問題。
莫非這段時間裡他的確見過傘南,因為自己後來用釋魂果抹掉了記憶,所以才不記得?
不過那也不重要了。
“只剩一個也拿來吧。”蝰壓著眼皮,果斷說道,“送過來要幾天?”
“大概三四天左右。”
【??作者有話說】
下次在週六了,日更有難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