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胃裡空乏,只能直泛苦水。
蝰屈腿坐在床上,胳膊搭上膝蓋,幾乎咬牙切齒。他絕不會認為這個吻代表著某種高尚的情感。
人族世家多有怪癖,以畸形的親近關系踐踏仇敵亦是常態,何況是傘南這種眾星捧月的天之驕子,如何受得了大敵未滅。
若非這次意外附身,他恐怕一輩子也不會知道傘南私自做了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形傀儡。
無非就是想作為戰利品,代替他,圈禁他,惡心他,然後報複他。
屈辱惱怒的火焰蔓延全身,蝰甚至能想象出傘南親吻自己時,那副高高在上的輕蔑表情。
還真是好手段。
指甲狠揪在床褥,嵌出深刻褶皺。
趁著傘南不在,蝰便立刻起身下床,去翻找書案和衣櫃,可把整個房間都摸索了個遍,卻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都沒發現,除了固定用途的傢俱,就只剩下滿抽屜的同款香膏,以及和自己身上風格一致的眾多衣衫。
他嘗試過直接逃走,翻牆或者跳窗,可房間之外人群眾多。而這具身體實在太過脆弱,四肢無力,肌肉消瘦,別說像以往一樣覆手就成雷雨,就連翻牆出逃都難以獨自完成。
不得已只能暫留於此,暗自修煉以待來日。
思量之下,蝰盤腿而坐,隨即入定。
夜幕悄然降臨,熟悉的腳步聲也二次逼近。
蝰冷靜睜眼,再度躺下,像死去的傀儡一樣輕斂呼吸。
傘南從外面進來,沒看床上的傀儡,直接進了內室洗漱,流淌的水聲隔著屏風響徹房間,短促卻連續,像火星。
蝰幾乎被那聲音濺傷,腦子裡無故冒出了個自己都難以置信的想法。
隨著池水抓撓的攪動聲停止,蝰也喉頭哽咽,咬咬牙,眼睛猛地一閉,眉目間凝聚出種慷慨奔赴刑場的決絕。
高大的男人掛著睡衫走到床邊,頭頂還懸掛著幾滴未幹的水珠。他信手熄滅燭火,跨上床,極為自然地躺在了蝰的左邊。
接著翻過身側躺,長臂一圈,攬住蝰的腰把人帶到了自己身前。又將他側翻過去,讓自己的臉頰靠緊肩背,靜靜依偎。
然後手指搭上腰帶,就要給他脫下外袍,可卻在忽然間僵硬了動作。
眼皮一連眨動好幾次,急忙閉住呼吸,聆聽寂靜裡獨自鏗鏘的心跳。
下一秒,掌心覆蓋到了傀儡的胸口上。
面板下的胸腔規律起伏,承載生命。
他霎時支起上半身,俯視著傀儡雙眼緊閉的臉,聲音斷續,似是自言自語:
“你怎麼,會有心跳?”
可哪怕無人回應,傘南依然睜圓了眼睛。
他看著傀儡敞開大半的衣領,清楚辨認出蒼白的面板下游弋著血絲,雪中染青。
於是慌慌張張把衣服拉攏合好,然後有些手忙腳亂地將傀儡仔細裹進被褥,飛快下了床。
【??作者有話說】
文案補充:
受有兩個身體,一個本體一個傀儡,第一次穿是意外,第二次穿就是攻故意利用的了
攻和傀儡之前沒有做過,是對等身手辦的感情,前期控制慾強,對受有訓化行為因為受故意挑釁),發現身份之後就開始又掙又搶了微茶)
從掉馬之後,攻一點沒少吃,別心疼他他樂在其中)
準備出發評論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