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上的內容是:“三日後子時,常蘭河畔,一手交人一邊交譜。”
收到這封信後徐錦寧收起了那副調笑的樣子,二人商討著如何救回徐錦恆,人家已經找上門來,他們自然也得想好應對的方法。
圖譜就放在桌子上,徐錦寧審查了半天,腦海裡勾勒出無數個軸承與機械體結合起來的武器。
“這東西沒有孟家人指點拿了也是沒用的,難道夏國也有孟家的傳人?”徐錦寧看了半天,轉頭看向正在穿衣溫丞禮。
溫丞禮的後背已經上了藥,被徐錦寧掐過的地方還有些紅,如實此刻有人闖進來,指不定以為那傷口是怎麼弄出來的。
溫丞禮搖搖頭否定說:“我未聽說過,孟家自古以來都是為寧國製造兵器,若不是這本圖譜出世,孟家也不會這麼出名。”
“所以,一切變故都是因這本圖譜而起的。”
若是沒有這本圖譜,那孟家、陳家都不會遭遇滅頂之災,這東西留著簡直就是禍害。
一個國家的基本防衛不只是軍人,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若是沒有這些強勁的攻城器械,光有一把白刃、一把弓箭也無法成功的守衛一座城牆、一個國家。
正因為孟家武器的構造強大,才會引火燒身,慘遭滅門,可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圖譜在她手上也是一個燙手山芋,把人救回來之後必須要儘快處理這本圖譜。
“上等寶劍,自然是會引得千萬劍客的嚮往。”溫丞禮說。
徐錦寧贊同的點點頭,“這樣,明日你我進宮一趟,將這件事的原委先與父皇稟告,此等大事也不可隱瞞。”
“如此,那公主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徐錦寧本還不想走,想與他再多聊一會兒,誰知道他把逐客令說的這麼不客氣。
居然一點也不給她面子,徐錦寧哼哼兩聲,“你我是夫妻,怎麼還這麼生分呢?父皇母后,可等著我們生個大胖小子呢。”
說完,徐錦寧不客氣的挑起溫丞禮的下巴,二人的視線在燭光中交融,溫柔的光映襯著溫丞禮那張清冷的臉分外的好看、引人遐想。
徐錦寧怕自己再這樣看下去真的會忍受不了,現在的她還不至於餓虎撲食但若是再待下去指不定會怎樣。
放在前世,她若知道溫丞禮是個假太監早就吃了他了,還容得了他跟徐芳菲親親我我,有了身孕還跟她炫耀?
她乾咳一聲掩飾著自己的尷尬,放開溫丞禮假裝拿起那譜圖,“那我就先回去了,明日早些進宮。”
“我送公主!”
徐錦寧倒也沒有拒絕,溫丞禮把她送到院子門口,一路上兩人愣是一句話沒說。
她的沉默在溫丞禮看來還是有些奇怪的,總覺得自北境歸來後徐錦寧對他的態度就有很大的變化,沒有之前那般折騰他了,反而每次看著他的眼神都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溫丞禮看著遠去的人影,耳邊忽然響起那句“丞禮”,徐錦寧叫他名字的時候就像是一滴水滑過了他的心房,軟軟的、癢癢的,母妃死後,便再也沒有人這麼親切叫過他的名字。
直到徐錦寧的身影消失在牆角,溫丞禮才回過神來,將那份不該有的情愫掩藏起來。
在大事面前,這些兒女情長皆不足為矣。
明日還得進宮,一切都得早做打算。
香月樓上,綽痕趴在屋簷下,拿開瓦片悄悄的觀察著,看到下面來回走動的人他捂了捂鼻子,裡面的薰香味道太重了,刺得他一直忍不住的想打噴嚏。
看到門被開啟,綽痕往後面縮了縮,儘量把自己藏得更緊密一些,他仔細的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談話聲。
“徐錦寧她自然不會拿真的圖譜跟我們交換,我們又為什麼要拿真的徐錦恆去交換呢?”說話的是霍娉婷。
綽痕暗暗腹誹,這霍娉婷說話聲音還蠻好聽的,他被黎皇后救下後就一直在照影身邊長大,對夏國的事情知之甚少,哪怕是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他也不能妄動,他也知道自己能力不足的,只有幫溫丞禮拿到夏國天下,那時才能為自己的家人報仇。
綽痕年紀雖小,卻不是不明事禮。
“你要怎麼做?”
聽到下面還在談論,綽痕趕緊豎直了耳朵聽著。
“我會將徐錦恆放在五個假身之中讓徐錦寧去猜,錯一個便殺一個。”霍娉婷說。
“你真的會這麼做?”男子像是不太相信。
霍娉婷銀鈴般的笑聲響起,“你猜猜?哈哈哈,蒲鬱你可真是可愛,平常的你冷情冷麵怎麼在這上面就變得這麼好玩兒有趣了?”
“你覺得很好玩兒?”被叫做蒲鬱的男人很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