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呢?”
蒲鬱不耐煩的說:“時間不多了,儘快吧,丞相那邊來催已經不下十次,若是真的惹急了,丞相會對溫丞禮做出什麼,相信郡主比我更清楚。”
“你怎麼又開始拿我爹來威脅我呢?你可真沒意思,行了,讓人好生看管著徐錦恆,三日後再說。”
想到三日後便能與徐錦寧照面,霍娉婷已經有些急不可耐,若不是父親再三交代不可與寧國人正面交鋒,她是真想見見這傳聞中的長公主。
綽痕聽著他們那惡毒的計劃直咂嘴,聽到開門聲,想來是有人出去了,他跳到另一邊的屋簷下,就看到那個叫蒲鬱的人站在過道口,雙手撐在欄杆上一副沉思的樣子,這人便是夏國刺客團的首領蒲鬱?
霍丞相的左膀右臂?
這次霍丞相居然派遣他的女兒來寧都,可見對那個寶貝是勢在必得,聽他們的意思是徐錦寧已經拿到那東西了,這女人還真有本事啊。
他怎麼思考之餘還不忘了要誇讚一下徐錦寧呢?
“呸呸呸!那女人這麼惡毒,那裡厲害了?”
耳邊是徐錦寧之前說的那些威脅他的話,綽痕拍拍自己的腦袋。
誰知那蒲鬱的聽力極好,綽痕只是小聲嘟囔了一句那人就立刻聽到警惕起來了:“是誰?”
綽痕一怔,趕緊捂著嘴巴躲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誰在那裡,給我出來。”
綽痕額頭上、鼻尖上都開始冒汗,之前就大意了被徐錦晟的人抓走差點弄死,這次要是落在這女人手裡指不定比上次還慘,但他又不能動,只要一動他的行蹤勢必曝光,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蒲鬱的對手,也不清楚這棟樓裡還有多少是霍娉婷的人。
他在心裡不停默唸著:“不能輕舉妄動。”
周邊太靜,靜的他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蒲鬱沒有在聽到奇怪的聲音,輕輕的往聲源處走動,就見一隻貓頭鷹快速的飛了過去還“咕咕”的叫了兩聲。
原來是隻貓頭鷹?
只要不是敵人就行,確定外面無人之後他才進了另一間屋子。
綽痕鬆口氣抹了把頭上的汗,看來今天是沒辦法獲得徐錦恆的下落了,等了一會兒,他才從屋簷下離開,但他並不是立即就回公主府,而是繞著好幾個小巷子,最後在一個最靠近公主府的巷子裡繞出來回去了。
瞅著溫丞禮房間裡燈光微亮,想來應該是還沒睡覺。
綽痕一個翻滾鑽到窗戶底下,左手放在嘴邊小聲問:“主人,你睡了麼?”
溫丞禮還坐在一邊看著那把青鸞琴,聽到視窗的聲音走過去將窗戶推開:“什麼事?”
綽痕把自己在香月樓聽到的對話一五一十的告知溫丞禮,後者聽完只是擺擺手說一句:“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明日繼續盯著那邊,小心一些莫要暴露了行蹤。”
綽痕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後又一個滾地,起身後就跑走了。
溫丞禮眉頭緊鎖,弄虛作假,像是霍娉婷能做出來的事情。
要如何從這五個假身中找出真的徐錦恆?
信上只說了讓徐錦寧一人單獨前往,若是敢帶著他或者隨從,那這次的交換便會取消。
明日徐錦寧還要帶著圖譜去皇宮稟告和帝,三日之間,變故依然許多,如果他們能在三天內把人就出來呢?
只是他們還不知徐錦恆究竟被關在哪裡,溫丞禮側過身子重新坐下,雙手放在那把琴上。
徐錦寧同樣沒有睡覺,她邊扇著扇子邊看那圖譜,她的記憶力一向可以,但還是有些害怕記不住,這圖譜明日肯定是要交給父皇的,可她也不想白白放棄這個機會,只要把這些全都記牢了,那這圖譜最後是留存還是摧毀都無所謂。
她幾乎每一頁都看的很久,每個字都在認真的揣摩,這些字看著是字,但寫的也都是一半兒,必須要拼湊起來才是,偏旁有多少種,拼湊起來又有多難,徐錦寧耗盡腦筋也只想出“化繁為簡”四個字。
具體怎麼簡,怎麼拼,沒有怎麼細寫。
看了一會兒,徐錦寧也只覺腦子疼把書合起來放一邊,她不停的揉著眉心,果然還是不能一下記錄這麼多東西。
袖子滑落,那紅色的梅花印特別的晃眼,徐錦寧看著手上的梅花印眼神漸漸地變冷。
這印記,怎麼一日比一日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