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徐錦寧二人就匆匆的回了公主府,豐禹來報,夜間曾經有三波刺客意圖闖入公主府,共十七人,抓到三個還不及審問便已經自殺,剩餘的人非死即傷跑走了幾個,不過其餘的紅影衛已經跟隨那逃走的人了。
讓徐錦寧覺得不可思議的是,綽痕居然還敢大搖大擺的坐在他前廳裡吃著東西,那陣仗就跟在自己家似的,就算現在公主府足夠安全,沒有外人他也不必這麼誇張吧?
綽痕一天一夜不見溫丞禮自然是擔心的很的,聽豐禹說完,知道他們沒有危險後才敢這麼大搖大擺的坐在那兒。
孟老太被安排在西苑,有專門的紅影衛保護還算安全。
兩人各自梳洗過,徐錦寧又給溫丞禮上完藥,她才讓溫丞禮休息,自己則前往西苑去見孟老太。
春暖花開,已經不需要穿那些厚重的冬衣,一身春裝更是輕便。
徐錦寧烏髮盤起,頭上彆著皇后剛從宮裡讓人送來的白玉荷花簪,更顯清麗脫俗。
徐芳菲死了,徐錦寧便是寧都唯一的公主,身份更比從前尊貴。
西苑庭樓裡茶香嫋嫋,雀鳥動聽,徐錦寧認真的盯著孟老太臉上的表情,她幾乎是從孟老太拿起那本書開始就一直盯著,直到她把書本合上,來了一句:“真是妙啊!”
徐錦寧這才回過神來,被她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說的有些摸不著頭腦,“在我看來,這些只是零散的組裝部件,並非什麼重要的武器圖譜啊。”
孟老太呵呵的笑著:“對於外面人來這自然只是以本無用之書,可對於我們這些精心鑽研過的人來說這才是器械中的無字天書。”
“有這麼誇張?”
孟老太把書放在桌子上,翻開第一頁與第十三頁,一個軸承和一個扶手,然後又把第七頁的支架用毛筆後端勾勒出來,“公主你看,這些部件看似鬆散,其實每一個都是可以組裝的,只要你發揮足夠的想象力的,光是這三十種部件,完全可以創造出成百上千種不同的器械。”
“是麼?”徐錦寧沒好意思說自己還是有些沒看懂。
她拿過硯臺上的毛筆,把筆頭倒過來順著孟老太剛剛滑的順序又臨摹了一遍,她在腦海裡勾勒著這些東西的順序,三遍過後她好像的確看出有些不一樣。
“是不是隻要將這裡的兩條線與前面的軸承連在一起,就可以形成一架弓箭弩車?”
徐錦寧重新翻開第五頁和第八頁,許多軸承的形狀都是不一樣的,的確是要憑空去想象,但是東西越多它組建的就越麻煩,而且不容易構思出來,即便想象出來了,若是太過複雜那些工匠也無法做出,故而也是紙上談兵並無用處。
徐錦寧個剛剛說的便是她覺得最簡單的一種組裝方法!
孟老太一聽,臉上大喜:“公主,您能看出其中的組建方法,敢問你您之前是否學過?”
“之前無聊至極看過幾本書,跟著府上面……咳,木匠學過幾手,做過一些機關鳥之類的,但是這麼大的攻城器械我只是書上看過,並未做過。”
她沒好意思說之前府上有個面首極其擅長做這些小玩意兒哄她開心,她覺得有趣才跟著學了幾手,也看了幾本書,接觸不算多,但也不少。
孟老太急忙拉住徐錦寧的手,“有些人窮其一生都沒辦法鑽研出圖譜上的這些器械,公主只看一眼便能將其中一樣組裝起來,可見天賦使然,若是公主能多跟老身學習,那我孟家的手藝便是後繼有人。”
孟老太喜極而泣不由得擦擦眼淚,“公主啊,老身不求其他什麼,只希望我孟家的手藝能夠傳承下去,老身也不奢望公主能叫我一聲師傅,只求你能好好的跟我學學,可以麼?”
徐錦欠料萬算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還能被大名鼎鼎的孟家傳人看上,不過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不可能把大多數精力放在這些東西上面,當下就直接拒絕了:“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等把大皇兄救回來,本宮便會把這圖譜上交給父皇,由他來定奪。”
“到時公主可否帶老身入宮,老身年輕時曾於當今聖上有過一面之緣,我相信他聽完老身的話肯定會答應的。”
“屆時再說吧,老夫人先在此好生歇息,本宮就不打擾了。”
徐錦寧拿著圖譜起身,孟老太一直把她送到院子門口,中途還在勸著徐錦寧答應她的請求。
回到住處,徐錦寧才吩咐豐禹:“去找人調查一下這個孟夫人的真實身份,本宮要知道這些年她都跟誰有過交往。”
現在孟老太在她府上,她自不必擔心把圖譜給她看會出什麼變故,她若是真的有問題直接殺了便是。
一介婦人罷了!
房間裡,溫丞禮親自給綽痕檢查完傷口,他放下綽痕的袖子說道:“你身上的傷大致已經無礙,一會兒你便離開公主府。”
“啊?主人,我不想離開你,我的責任就是要保護好您。”綽痕還以為溫丞禮是要趕他走了,急忙說。
溫丞禮的性子極冷,卻也極穩,他淡淡開口:“自然不是讓你離開寧都,去幫我盯住霍娉婷,她的一舉一動都必須要告訴我。”
“霍娉婷?”綽痕快速在腦海裡搜尋了這個人的資訊,驚道:“霍驍之女霍娉婷?”
溫丞禮點點頭,“若是我沒猜錯,她現在就在寧都,徐錦恆也是落在她手上,你此去多加小心莫要被人發現了身份,霍娉婷身邊高手如雲,千萬不可魯莽。”
“是,綽痕領命,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