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想著要他進去,無非就是問些關於熙嬪的傷勢,其餘的也未多想,便隨江醉瑤入了寢殿。
炎熱的夏季,寢殿卻門窗緊閉,推開了厚重的殿門,立馬引得正在伺候熙嬪用膳的珠蓮注意,當她看到江醉瑤映入眼簾時,驚的手裡的湯勺微微一顫,朝著熙嬪驚呼了一聲:“主子,是她!”
躺在榻上的熙嬪轉頭瞧來,看到本該早已出宮的江醉瑤時,也是不敢置信的:“怎麼是你?”
江醉瑤朝著熙嬪楚楚冷然,笑道:“得太后厚愛,奴婢眼下已是太后身前的一等宮女了。”
熙嬪不敢相信的微微一怔,看著自稱“奴婢”的江醉瑤,趾高氣昂的站在面前,半點卑微也沒有。
“你害的本嬪如此悽慘,居然還敢來見本嬪!”,熙嬪幾乎是瞬間勃然起怒,看到江醉瑤的一瞬間,深受重傷的手指越發疼了。
江醉瑤知道眼下自己的一舉一動,必然有太后的人監視著,神色從容道:“奴婢為何不敢來見您?”
每每想起壽宴當日,熙嬪便對江醉瑤痛恨不已,眉目中夾雜著憤恨,怒吼道:“是你將牡丹改成的芍藥!以此謀害本嬪藐視太后權威,你這個詭計多端的賤人,是誰讓你來害本嬪的?”
江醉瑤絲毫不懼的嗤鼻一笑,淡然自若道:“奴婢就知道,若是事情敗露,你定會將一切都推到奴婢身上!好在奴婢機智,當日先發制人挑破你的詭計,這才逃過一劫。”
這話讓熙嬪有些聽不懂:“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江醉瑤眉心微動,很快冷目射向熙嬪,怒道:“是您讓奴婢將牡丹繡成芍藥的,您忘了嗎?若當日你詭計得逞,奴婢怎能活到今日?若不是為了自保留在太后身邊,奴婢早就被你斬草除根的不知死在哪裡了!”
熙嬪這才反應過來:“一派胡言!你這是誣陷本嬪!”
“奴婢誣陷你?”,江醉瑤沒有絲毫畏懼,踏步一步逼近熙嬪,聲音驟轉急下的寒涼:“你現在當然不會承認了,奴婢只是宮外一個卑微的舞姬,藐視太后對奴婢有什麼好處?”
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天,熙嬪不會半點思緒也沒有,她同樣怒視著江醉瑤道:“本嬪當初離後位只有一步之遙,你定是受他人指使來謀害本嬪,阻攔本嬪為後!”
“呵呵。”,江醉瑤清冷一笑:“熙嬪娘娘編排故事的本事還真是讓人佩服,若是有人想阻攔您為後,會將這樣重要的事情交給我一個小小舞姬來辦嗎?熙嬪,您就別想著把罪過往奴婢身上推了,太后英明睿智,怎能相信你這番說詞?”
熙嬪也知道自己這個理由站不住腳,所以時隔多日,她也並未向太后陳清冤屈,如今尚在禁足束縛了自由,也是不能盤查事實真相,只能先忍辱負重,養好了身子再做打算。
但畢竟今日見到了江醉瑤,壓在心裡的怒火如何能讓熙嬪再忍,她緊咬牙關痛恨的問道:“到底是誰指使你來謀害本嬪?”
江醉瑤眉目肅然的回道:“無人指使,倒是熙嬪您指使奴婢將牡丹改成芍藥,博取後位的同時,戲弄太后。”
“你個賤人給本嬪閉嘴!來人啊,將這個賤人給本嬪托出去!本嬪不想看到她!”
熙嬪的怒聲霸氣落下,可是卻無人進來扣押江醉瑤,門外的侍衛將她的命令視如空氣一般。
這一幕,與從前江醉瑤臨死前吩咐要見皇帝一面時,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