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醉瑤此時正在清掃大殿的一尊鎏金丹頂鶴塑雕,身著粉藍相間的宮裝,青絲僅用一隻平素的木簪挽起。
素心走入大殿,在眾多宮女忙碌的身影裡,喚了聲:“醉瑤。”
殿內宮女這才發覺素心的到來,皆是停下手裡的活,給這位太后身前最得寵的一品宮令宮女,規規矩矩的施禮:“素心姑姑。”
江醉瑤從人群裡走出來,問著:“素心姑姑找我何事?”
素心淡淡掃了她一眼,只道:“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與你說。”
江醉瑤放下手裡的抹布,跟著素心出了大殿,遠離眾人視線,素心道:“太后有旨,讓你去熙嬪的海瀾殿一趟,看看她的傷勢怎麼樣了。”
江醉瑤點頭應下,她等了這麼多天,終於等到了機會。
素心拿出令牌道:“熙嬪尚在禁足,不得旁人出入探視,這是我的令牌,你帶上它拿給侍衛,便能見到熙嬪了。”
接過令牌,那是宮令女官專屬的令牌,滿宮只有兩塊,除了皇后身前的宮令宮女以外,只有太后身前的素心才有。
之後,素心又補了一句,語氣有些冷:“太后還有句話,別讓熙嬪的傷,好的太快。”
看著手裡沉甸甸的令牌,從前身為皇后的江醉瑤知道,若非要緊事,宮令的令牌是不可隨意轉交他人的,她如今只是個初來乍到一等宮女,素心怎會如此放心?
如此,江醉瑤便知這是太后在試探她,素心才敢將自己寶貴的令牌轉交給她,若無周密的監視,萬一令牌丟了素心可是要掉腦袋的。
“是,我明白了。”,江醉瑤沉穩的回了一句,將心中所想全數隱藏,不曾露出絲毫破綻。
待到了海瀾殿,門前守著兩位手握長槍的侍衛,給他們看了令牌並說明了來意,侍衛放行。
海瀾殿分前後兩院,坐落東西兩廂以及正殿三座殿宇,走進去每隔幾步便有侍衛把守,戒備森嚴。
繞過前院來到後院,正巧看到太醫從寢殿走出來,江醉瑤上前問道:“熙嬪的傷勢如何了?”
太醫不曾見過江醉瑤,看著她陌生的臉,從著裝打扮辨認出是宮女出身,提防著問了句:“不知姑娘是哪宮的宮女?”
江醉瑤亮出令牌,道了句:“我是太后身前的一等宮女,奉太后之名,前來查問熙嬪的傷勢。”
一聽太后委派,太醫立馬就不敢怠慢了,就如見到太后真人一般,雖無施禮,卻規規矩矩的回道:“熙嬪受過拶指之刑的傷勢很重,治了十幾日下來,傷口已經癒合,等再過些日子,便能痊癒了。”
江醉瑤看著那座寂靜的宮殿,裡面靜悄悄的聽不見任何聲響,問了句:“熙嬪就在裡面吧?”
剛從寢殿出來的太醫點了點頭:“是的,眼下身邊只有一個宮女伺候,正在用午膳。”
既有太后的旨意,江醉瑤今日豈能善待這個賤人,看著太醫手裡提著的藥箱,她的眼睛微微一凜,言了句:“我要親眼瞧瞧熙嬪的傷勢,才好給太后回話,你也隨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