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巢是誰啊,造反頭子。
這個時代可不是歌頌農民起義反抗精神的。
造反就是造反,造反就得殺頭誅九族。
你笑黃巢造反大費周章,莫不是你有簡便的造反方法?
甭管你有沒有吧,反正你說了黃巢,而且你還加費於國號周之上,還要費了周的章程。
這不是現行反革命麼?這還了得。
當然,符昭禮不會傻到自己去上書彈劾,符氏一門在朝中經營這麼久,貼心的門生還是有一些的。
於是按照符昭禮意思彈劾柳開的奏章,便一封接著一封送到文德殿。
符昭禮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整理一會之後交給楊延定。
“楊大人,這些摺子,下官看過了,還是直接呈送宮中比較好。”
“哦?都寫了什麼?”
“回大人,許是柳大人得罪了什麼人,現在都在彈劾他呢。此事若大人處理,似乎不太好。”
其實楊延定對柳開也有點不爽,不過同事一場,又有家訓在先,所以也只是不爽而已。
想不到符昭禮還挺貼心的,避免了同事之間直接衝突,於是楊延定順嘴說到:“那便交宮中聖裁吧。”
柴宗訓看到奏摺,覺得有些可笑,什麼黃巢,什麼費了周的章程?
若要整文字獄,不論你寫什麼,都能給你牽強附會安個謀反上去。
不過令柴宗訓奇怪的是,楊延定為什麼沒有在奏摺上留下一個字。
正常的程式,朝臣的奏摺都會經楊延定批閱,然後送入宮中柴宗訓審閱之後蓋上大印,照批閱內容執行。
柴宗訓可是個喜歡就細節猜人心思的人,做皇帝沒有心機,你的位置也坐不穩。
如果楊延定不同意彈劾內容,定然會直接批閱,然後呈送宮中用印。
既然沒批,必是有些自己的意見。
想到此處,柴宗訓將楊延定召進宮中。
“二郎,你對柳開柳大人怎麼看?”
楊延定心中瞭然,皇上這是看了彈劾的奏章。
“回皇上,柳大人的確頗負才名,文章錦繡。”
“沒了?”柴宗訓抬起頭,發現楊延定沒有繼續說‘但是’的意思。
“回皇上,沒了。”雖然不爽,但楊延定沒有背後說人壞話的習慣。
柴宗訓又問到:“柳開作為次輔,是否有些名不副實,尸位素餐?”
“回皇上,”楊延定說到:“柳大人是否名不副實,此為都察院職責,臣只管做好自己分內之事,不敢逾矩。”
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也等於什麼都說了。
同事一場,一句好話也沒說,不就證明柳開確實不行麼?
但畢竟柳開頗負文名,也不能隨意處置。
思慮半天,柴宗訓開口到:“傳朕旨意,西域之地久為番邦佔據,我漢家文化喪失殆盡。今特旨柳開為西域經略副使,專司向西域傳播我中原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