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昭禮在文德殿大學士之中排名第三,在不管事的符昭願之前。
誰都知道,僅有首席大學士擁有實權,其他的大學士不過輔助。
但符昭禮根本不氣餒,畢竟這排位,他不可能永遠不變嘛。
雖然排序的權力在皇上手中,但大學士如果執政出現偏差,百官也是不會答應的。
楊延定如今在研究幽州至揚州鐵路的可行性和路線,根本沒空搭理符昭禮。
排名第二的柳開整日吟詩作對,符昭禮為文德殿大學士,他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畢竟太后皇后都出於符氏,文德殿多兩個吃乾飯的符氏子孫也不奇怪。
符昭禮倒很會找事做,每日差役抬進來的奏摺,他都會過目一遍,然後分類整理,方便楊延定檢視。
這麼著相處幾日,楊延定覺得多一個大學士,倒要方便得多。
柳開是不屑於做這些事情的,他是文人,得有風骨。
符昭願更是勸符昭禮,何必來趟這個渾水。
若非這個位置上的確需要有個符家人,符昭願情願閒雲野鶴,做個富貴閒人。
按照現在的經濟發展,修建鐵路好處大大的。
但是從幽州到揚州,橫亙著黃河淮河等大江大河,中小河流更是不計其數。
雖有工匠提出以圍堰方法,以鋼鐵和混凝土為材料建橋,並且先前已有成功的經驗。
但先前修的不過是些小橋,如何能與黃河淮河相提並論?
“楊大人,”符昭禮說到:“下官覺得倒可以一試。”
“黃河不過闊了些而已,同樣橋墩可以加大,橋身混凝土加厚一些,不也就夠了嗎。”
楊延定搖搖頭:“哪有這麼簡單,一輛火車所載價值太大,且其重量和衝擊力遠飛你我可以想象,還須小心驗證。”
“且黃河兩岸因河水常年沖刷,土質鬆軟,也非一般河流可比。”
符昭禮仍是說到:“不過是科技局多做些實驗而已,下官以為,這幽揚鐵路非建不可。”
楊延定點點頭:“符大人能贊成此舉,本官心中甚慰,將來你我聯手,必能開創社稷新局面。”
符昭禮謙虛到:“楊大人過譽了,朝中大政方針,還是以楊大人為主,下官也就幫大人整理些文書而已。”
楊延定不擅客氣,符昭禮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了。
訊息傳到符昭願耳朵裡,雖然不管事,但幽揚鐵路直接破壞了符氏的利益,他不能不詢問。
“三哥,聽說你贊同修建幽揚鐵路?”
“是啊,怎麼了?”符昭禮很坦白。
“怎麼了?”符昭願說到:“我不信你不知道,倘若幽揚鐵路通車,那還要轉運司幹嘛?”
“你苦心積慮讓三嫂在太后娘娘面前告狀,就為了這個?”
“我當然知道幽揚鐵路通車,江南財賦直達幽州,便再也沒有轉運司什麼事了。”
符昭禮反問到:“可這鐵路要是通不了車呢?”
符昭願說到:“大周已經修建了幽遼鐵路,還有松寧鐵路,積累了大量的經驗,怎麼可能通不了車?”
符昭禮冷哼一聲:“這兩條鐵路經過多是平地,但幽揚鐵路須經過黃河與淮河。”
“黃河修橋走火車,這是人力能辦到的事嗎?”
“倘若鐵路修到一半修不下去,或者鐵路通車後火車衝入黃河,這個責任楊延定逃得掉?”
符昭願不願符家利益受損,卻也是有底線的:“三哥,既有如此隱患,你該上奏皇上阻止鐵路修建。”
“如今楊大人鐵了心要修鐵路,科技局已在日夜趕工實驗,你覺得一封奏疏能頂什麼用?”
“還不如假做配合,讓他得意,再看他塌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