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佑傑摸了摸下巴問。
他跟老方這麼多年來幾乎可以算是穿一條褲子的兄弟,方玉林認識的朋友,莊佑傑幾乎就沒有不認識的。
俞海同聽他這麼問,遲疑了一下,還是吞吐著說,
“就,就是那個王擁軍嘛,前一陣子也是他幫我們聯絡上的。”
王擁軍?
莊佑傑在心中仔細想了一下,感覺是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莊佑傑聽到“王擁軍”時一臉迷茫的表情,俞海同悄悄鬆了一口氣。
莊佑傑雖然確實是想不起這個人是誰來,但聽名字感覺應該是他們當年下鄉插隊時認識的人,想不到方玉林跟對方還有聯絡。
他們這邊淺說了幾句話,那邊警察已經勘探好了現場,正用擔架把方玉林的屍體給抬出來。
莊佑傑看到蓋著白布的擔架,忍不住想過去再看一下。
都這麼大年紀了,想不到還會失去身邊人。
警察當然是不讓莊佑傑靠前,不僅是因為規定原因,更是擔心老爺子這麼一把年紀了,會受不了這個刺激。
所以莊佑傑只能看到,有刺目的血色透出了蓋著方玉林屍體的白被單。
這麼看來,之前的那個疑問就有些傻了,方玉林都傷成了這樣,俞海同就算是個傻子,也得看出來他不是自然死亡的。
雖然警察不會同意莊佑傑檢視方玉林的屍體,但還是經不住他的糾纏不放,小聲透露給他,方玉林是身中刀傷而死,被人給當胸刺了一刀導致動脈破裂,在兇手行兇的當時就死了。
如果傷口在上位,刀口呈現自上而下的狀態,且兇手在跟死者保持正常的距離下,就說明兇手的個頭要遠高於死者。
如果反之,則說明兇手要矮於死者。
這套理論,莊佑傑自從學會後還從來沒找到機會用上過。
這次顯然也是用不上了,畢竟莊佑傑根本沒有機會見到方玉林的屍體,更別提去檢視致命傷的傷口。
而這時候,孫子給他買的手機也響了起來,他匆匆忙忙掏出來一看,果然是孫子莊重打給他的。
“喂,重重,爺爺這邊出了點事兒,忙得很,你待會兒再打昂。”
“我這邊才是真的出了大事兒呢!爺爺你出門之前都幹了什麼啊!”
莊重在電話那頭咆哮,
“你是不是在方爺爺那邊?快別聊了,趕緊回來吧,家裡現在都亂成一鍋粥了!”
為了能照顧老年人,所以這種專門給老人用的手機聲音都特別大,莊重這麼一咆哮,整個樓道里的人都聽見了。
莊佑傑慌張的捂住手機出聲孔,但效果甚微,
“我說,重重,你先冷靜冷靜,明顯是我這邊的情況跟嚴重一些,”
迎著那些警察審查般的目光,莊佑傑壓低了聲音對通話那段的莊重說,
“重重,你方爺爺被殺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