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佑傑接過來,一看就知道這是梁垣雀的字跡。
他甚至都沒包個信封,就用一張從稿紙上撕下來的紙條隨便的寫著,
“往後的日子恐會更難過,雖知莊家不缺錢,但多留些金錢傍身沒有壞處,金條共四十根,請收好。”
在後來顛沛的行路上,莊佑傑時常在想,梁垣雀是不是早就知道戰事要起,未來的生活要變的更艱難。
這傢伙,難道真的能掐會算嗎?
“哦,你說這個啊,”梁垣雀聽莊佑傑提起金條,
“那些都是送給你的,送出去的東西哪有再要回來的道理。”
“我爹說太貴重了,我們真的不能收,”莊佑傑說著嘆了口氣,
“而且現如今世道艱難,你更應該多備一些錢在身邊傍身。”
“這錢我帶不走,不給你難道讓我扔掉嗎?”梁垣雀一攤手。
莊佑傑想到老爹的囑咐,依舊不肯就這樣收下,
“不行,你知道的,我們莊家不缺錢!”
“哦?是嗎?”梁垣雀眼神中湧上一絲懷疑,並把目光投向了莊佑傑一直在手裡捏著的簡歷,
“那你現在是在幹什麼?”
“我……”想到莊家的現狀,莊佑傑還是哽了一下,但依舊很倔強的表示,
“我只是覺得,我總不能一直在家閒著,找點事情做免得無聊。”
“嗯,你就當我信了吧。”梁垣雀一邊說著,一邊從莊佑傑手裡抽走了這份簡歷。
“嗯?你要去這家公司應聘啊?”
“呃,怎麼了嗎?”莊佑傑感覺他臉色不太對。
“沒什麼,”梁垣雀竟然直接把簡歷揣在了自己的懷裡,
“正好我接了委託,要去調查這家公司,咱們一塊兒去吧。”
“如果你能找到路的話就太好了,”莊佑傑長舒一口氣,
“你竟然還在接委託,做偵探的工作嗎?”
“那當然了,要不然我每天坐在西北角張開嘴嗎?”梁垣雀玩笑一句。
莊佑傑看著他高檔的大衣,以及無意中從懷裡露出的懷錶金鍊心想,我還以為你現在靠你師兄養著。
梁垣雀的師兄,要麼很有錢,要麼很有地位,最起碼也是在一些重要部門供職的人員。
莊佑傑本來覺得梁垣雀是推算出了戰爭的走勢,現在想來很多事情不會是突然間發生的。
山雨欲來必然先風滿樓,雖然底層的老百姓察覺不到,但上層一些人估計是早就聞到了裹挾著硝煙味的風。
公司的位置實際上距離莊佑傑迷路的地方已經不遠,只是香港的這片區的小路也太過於複雜,他找不到從哪個路口走下去。
不知道梁垣雀是不是第一次來,反正他看上去輕車熟路的就找到了正確的方向。
看著眼前有些陳舊的辦公大樓,莊佑傑吞了吞口水,剛想把簡歷從梁垣雀那裡要過來,就感覺到一隻手搭在了自己肩上。
“我勸你們最好還是不要來這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