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溫眠表現的比她好，那她就拿不到“優秀”的評級了。
穆醫生和溫眠在外面走著，付聽雪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跟在後面，在想著怎麼好好表現、把溫眠比下去。
“付聽雪？”穆醫生注意到她的失神，皺著眉問她，“你有什麼見解？”
付聽雪：“啊？對不起，剛才我沒聽清楚。”
“如果遇到一個重度抑鬱症患者，一直對你面前哭，你會怎麼辦？”
付聽雪抿了抿唇瓣，說不出什麼來，“對不起……我不知道。”
“……”
“剛才溫眠說的不錯。”穆醫生表情溫和，語氣裡卻有了點嚴厲的味道，“你回頭跟她交流一下。”
付聽雪猛的抬起頭，臉上不是太甘心的樣子。
但是為了留下個好印象，還是不情願地點了點頭，“知道了。”
“我帶你們去見一個獨特的病人。”穆醫生說。
等到了花園的角落時，他扒開灌木叢，又往裡走了走，溫眠她們跟過去。
溫眠這才看到，在角落裡，蹲著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他垂著頭，雙手抱膝，蜷縮地很緊。
穆醫生站定，“今天還沒有變成蝴蝶嗎？”
男人沒有反應。
“要不你換個地方？”穆醫生笑了聲，語調非常誠懇，“可能這裡的環境不夠好。”
他這話似乎是引起了男人的注意，他慢慢地抬起頭，露出一張憔悴的臉。
但眼睛是很有神的，瞳孔下意識地撐大，“是嗎？是環境的問題嗎？”
“付聽雪，你先試試跟他交流。”穆醫生轉頭望著付聽雪。
她愣了一下，才彎下腰，儘量露出溫柔的表情，“你好，我叫付聽雪，是心理系的一名學生……”
“是醫生是吧？”男人突然從地上起來，退了幾步，警惕地看著她，“我沒精神病！”
付聽雪一時無措，“我……”
“滾！”男人情緒激動起來了，瞪著眼睛，“滾！滾開！我沒病！我沒精神病！”
見狀，付聽雪求助般地看向了穆醫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穆醫生明顯對她的表現不滿意，也沒多說什麼，正要想辦法去穩住男人的情緒。
溫眠往前走了兩步，她聲音很輕很軟，“你別激動。”
可能是她的聲音太能安撫人，男人表情停頓了一下。
“你別過來！”
溫眠：“我不過去，我不過去。”
男人情緒這才稍微平復下來。
溫眠露出一個笑容，用那種讓人很舒服的語氣，“你是在破繭嗎？”
男人一驚。
“你看出來了？”男人笑了，像是有知己理解他了的那種感覺，“我告訴別人我是一隻即將化蝶的毛毛蟲，他們都不相信。”
其實剛才過來，溫眠聽到穆醫生跟這男人的對話時，她就猜出來了。
這個男人應該是認知有偏差，以為自己是一隻即將化繭成蝶的毛毛蟲或者說是蝶蛹。
所以他蜷縮在角落裡，等著自己化蝶。
溫眠慢慢地靠近他，“我相信呀，我一眼就看出來了，我覺得在不久的將來，你就會變成一隻美麗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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