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應該是慢慢地相信她了，都沒有注意到她的靠近。
他垂著眸，“真的嗎？我可以嗎？”
“可以的。”溫眠點了點頭，柔聲說：“但是這裡的環境可能不太好，所以不利於你化蝶，你要不要換個地方？”
夏天蚊蟲多，這男人應該是經常來這邊，脖子上、胳膊上，都被咬了不少紅點點。
聞言，男人皺起了眉，“可是我不知道應該去哪裡。”
“你如果信任我的話，我可以帶你去一個合適的地方。”溫眠笑了笑，一臉無害的模樣，“可以嗎？”
男人猶豫了一會兒。
他表情特別認真，“接下來的步驟對我來說很關鍵，我不能出任何差錯，否則我就變不成蝴蝶了。”
誰能想到，一個說話邏輯分明看似正常的人，卻是個精神病人。
而且這個病人的自我認知已經到了混亂的地步，可見他的症狀已經很嚴重了。
“我知道。”溫眠溫軟的笑著，輕聲說：“我相信你，你可以變成蝴蝶的。”
男人自己倒是又不確定了，“真的嗎？”
“那我跟你走。”
聽到他如此說，溫眠鬆了一口氣。
一個精神病人情緒激動起來的時候，保不準會做出什麼事情，所以剛才的情景其實很危險。
如果不是溫眠及時穩定住他的情緒，還不知道一會兒會發生什麼。
付聽雪剛才都嚇壞了，此刻也鬆了口氣，穩了穩心神，“我知道有一個好地方適合你破繭，你要不要跟我走？”
剛才風頭全被溫眠佔了，她當然想趕緊奪回來一點。
她們在這裡見習，評級的權利可是掌握在穆醫生手裡，她當然要在他面前好好表現一下。
“不，不，不。”男人使勁地搖了搖頭，拽住溫眠的胳膊，“我不跟她，我不跟醫生。”
付聽雪臉都黑了。
她咬牙切齒，“她和我一樣，也是醫生，你跟誰走不是一樣嗎？”
“醫生？”男人突然鬆開了溫眠的胳膊，情緒似乎又上來了，“你是醫生？你也是醫生！”
說著，張牙舞爪地就要跑。
穆醫生趁著這個機會觀察了溫眠和付聽雪兩個人一番，此刻也耐不住性子了，厲聲道：“付聽雪你幹什麼！”
“我……”付聽雪一副不甘心的模樣，又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她就想拿個“優秀”，可沒時間在這陪精神病人玩。
溫眠其實也有些慌亂，此刻也只是勉強鎮定，她開口，聲音軟軟輕輕的，“你沒看出來嗎？我是一隻蝴蝶。”
“蝴蝶？”男人很感興趣的樣子，情緒起伏沒那麼大了。
溫眠轉了個圈，“對啊，我是一隻白色的蝴蝶，我經歷過化蝶，所以知道你怎麼才能化蝶。”
她知道，面前的病人十分在意別人對他是否有同理心。
“對啊，你是蝴蝶。”男人望著她，贊同地點了點頭，“你是蝴蝶，那你一定要教教我如何化蝶。”
一番波折，總算把這男人安撫下來，成功地帶到了病房，當然，大多是溫眠的功勞。
從病房出來，穆醫生說：“你們隨我來一趟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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