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幾人又回到了龜茲城。
因過於勞累,虞美人早早地回去休息,其餘三人,也悻悻地不再執著於十年一夢。
沒有虞美人的十年一夢,總是缺了些許味道。
就像偶爾吃過了飛禽一口,便是走獸的半斤做出天花,也會對那口飛禽念念不忘。
凌牧雲的心情有些沉重。
賈念昔的事還沒弄清楚,又多了個梁胤,那也罷了,抽絲剝繭,或有也能撥開雲天見日月。
真炁外溢又是怎麼回事?
將真炁運轉了幾十個周天,三更都快過了,可始終察覺不出一絲異常,反而讓凌牧雲有些煩躁。
“父母、十逆、賈念昔、梁胤、張天師……異族!”凌牧雲將頹然地躺下,將被子蓋在臉上:“哎!該聽曲的,省的糟心。”
想著想著,凌牧雲便有了微鼾。
“吱呀”
石板崖客棧,總是執著於開門一定要聲音,美其名曰防賊。
可誰不知道,這客棧實際的主人姓白?
賊盜是窮,不是多了幾條胳膊腿。
對於這個事,凌牧雲還和掌櫃爭論幾句,誰知,最終的受益人,竟是自己。
賊人開門的剎那,凌牧雲便已經醒了,本存了戲弄的心思,想看看這賊人所為何物。
不料,賊人竟十分狡猾,一腳才邁進屋門,便一躍而起,等凌牧雲發現異常時,賊人已出了房屋。
凌牧雲翻身而起,尋著賊人身影幾個跳躍出了客棧。
《太師雷霆正法》中身法篇頗為精妙,施展後有雷光閃現,便是不動用真炁,也非尋常身法可比。
但在夜裡追了許久,踩碎了幾多瓦片暫且不提,竟始終無法趕上賊人。
那賊人,在牆上如履平地,在屋頂健步如飛,即使是牆的腰線上,也能跑上幾步。
凌牧雲追了半天,眼見賊人消失,手中雷光一閃,掌心雷不偏不倚地落在賊人前方。
賊人閃身躲過,旋轉身形換了方向繼續逃竄。
凌牧雲才頓悟出將掌心雷化成雷球的方法,正好當做練手,又起了捉弄的心思。
於是,一面追趕,一面以掌心雷封鎖賊人的前方。
你追我趕間,掌心雷已運用成熟,使用起來也如凌正一般,划著弧線打在了賊人的背上。
賊人吃了一記掌心雷,翻滾幾圈,也不逃了,將墨刃抽出,轉身面向凌牧雲。
“不逃了?”凌牧雲將掌心雷在兩手間掂來掂去,戲謔地問道。
“公子,對墨落幽白怎麼看?”
賊人聲音有些耳熟,但凌牧雲卻始終想不起來在哪聽過:“什麼墨落幽白!你盜我墨刃,圖些什麼?”
“相傳,千年血戰,異族浮生偶得化血神刀,所向披靡,祖上歐冶子鑄造墨落幽白以抗之。”賊人見凌牧雲臉上不屑,便不再言語。
“故事講得不錯,但你偷我墨刃做什麼?”
“墨刃即是墨落幽白!”賊人的聲音透著無奈。
“哦!你這麼說,我忽然想起你是誰了!前兩日的那個鐵匠?明天,一定要砸了你的鋪子!”
凌牧雲恨恨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