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略微驚異,自柳夫人失蹤後,世子這樣的表情幾乎再沒人見過。
蕭公和幽幽道:“既如此,那必須先把進宮這條路幫公主清理乾淨了,可不能讓公主走得不順利。”
“是,世子,屬下知道了該怎麼辦了。”
“這一次,一定要萬無一失。”
蕭公和眼中的霧氣漸漸散去,他等了許久,忍了許久。這一樁樁的仇,他也該報了。
次日,玉瑤起得格外早,因為她只有今日一整日的時間,她要分別去給鞠汴和臨安告個別,畢竟這一次之後不知何時再見。也許要幾年之後了。
關於顧陽,她猶豫再三後還是決定不去見他,若是以後有機會,再來跟他解釋清楚。畢竟顧陽立場不明,且他認識太多權貴,玉瑤不能冒險,其次若是真有人查起這件事,他畢竟是給過她地契的人,到時候顧陽一無所知,也能將自己摘乾淨。
想明白這些,玉瑤動身去了臨安府上,先交代了她幫忙照看鞠汴,若是有什麼事,也好有個幫忙的。一番告別後,沒有預料的哭哭啼啼,反倒是臨安笑話她“我看你一點沒有不捨得,倒是有些迫不及待。”
臨安不知道玉瑤匆匆離開的真實原因,畢竟那是個很難解釋清楚,又匪夷所思的事。但當臨安知道她是與文年一同走後,自己又理解一二,只感嘆她擁有了“畫本子裡才有的感情”云云,又好一番編排她後才放她離開。
玉瑤的馬車又匆匆去了鹿蹊。
她剛一進正廳,就看見了自己的那副字,掛在顯眼的位置,今日是豔陽天,陽光斜斜地照上去,如藝術品般,玉瑤簡直不信那是自己寫的。
“怎麼樣?我選的這個位置不錯吧?”鞠汴見玉瑤站著欣賞自己的字半晌,問道。
玉瑤轉過身,今日的少年似乎比昨日又有些不一樣,他自信許多,眉眼俊朗清明,在這個府裡站著已然是主人的感覺。她笑道:“當然不是,是我字寫得好!”
“今日又什麼好事,這麼開心?”
怎麼他也這麼說,玉瑤心虛地想,難道自己臉上寫著“開心”二字?她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別摸了,‘開心’兩個字就寫在你臉上!”鞠汴一句拆穿她,又道:“你這是打哪來的啊?從文府剛蹭飯回來吧?”
“這你可猜錯了,我從臨安那裡過來的。”玉瑤說著坐了下來。
“你去她那裡做什麼?”鞠汴表情有些不自然,不過玉瑤沒注意這些,她用力壓了壓自己面上的“開心”,用她自以為平靜的語氣道:“我是來跟你道別的。”
“你這是什麼表情?迫不及待的道別?”鞠汴表情複雜地看著她:“你要去哪?”
玉瑤表情管理失敗,索性直接開口,她看了看周圍沒有人,這才將她跟文年的計劃一五一十地跟他說了一遍。
把她的話消化了片刻,鞠汴有些悵然若失:“你的意思是今晚就走了?”
玉瑤認真地點點頭。
鞠汴認真道:“也好,這件事越是突然,給別人反應的時間就少。文公子的決定是對的。”
玉瑤看著他那副真誠的樣子,再次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