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萸久沉默,似負愁千鈞。
(嵇萸很久沒說話,像是負了千鈞重的愁。)
仰月空長望,言出傷雁心:“
(仰天又望了很久,這才說了話,語聲卻無限傷心。他說:“)
小技疏於人,何敢擾少林。
(我的劍法一向不如人,怎麼敢去少林寺放肆。)
驚聞大師亡,嵇生亦愁損。”
(方才聽到知茶大師慘遭不幸,晚生也很是難過。”)
苦慚一振衣,冷笑風森森:“
(苦慚一振僧衣,冷笑起來,像森森的冷風,說:“)
閣下訴此言,老衲試一問:
(閣下既然這樣說,老衲就再問一句:)
會使相思訣,天下有幾人?”
(天下有幾個會使相思訣的人呢?”)
嵇萸撫石碑,自悵還一身:“
(嵇萸撫摸起了石碑,大覺得寂寞,悵然說道:“)
除了晚生外,另兼墓中魂。
(除了晚生會使相思訣,另外還有墓中的人。)
人鬼共相思,絕無第三人。”
(我這個人,與墓中的佳鬼,彼此懂得相思,就沒有第三個人再會了。”)
苦慚近一丈,怒已逼眉心:“
(苦慚大怒,向他走近一丈,說:“)
鬼已入木眠,何嘗能殺人。
(鬼已經在棺木里長眠,怎麼還能去殺人。)
弒我師叔者,無疑惟使君。
(所以殺我師叔的人,無疑就只有你了。)
既敢血五步,不敢剖誠心。
(既然敢仗劍殺人,卻不敢承認。)
閣下憑一劍,竟也蔑少林?”
(難道閣下是仗著劍法了得,便看不起少林寺嗎?”)
嵇萸獨泫然,不想多駁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