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無所謂,決定這麼做的時候就沒想過活。是以,死了不虧,活著是賺。可不管怎樣,路上的顛簸不好受。
百里流年的招,沒那麼好化消。
自己這回,到底是託大了。
聽到一燈殘問話,遂皮笑肉不笑的道:「老狐狸本來就沒打算拼命,只是後來突然轉了性。監察天司與其府上一眾,這才與我等的人馬竭力廝殺。」
說著,又道:「這點,你應該有體會。
邱北長此人能為不在你之下,卻與你只纏不鬥。以他的本事,縱不能一招取勝,可也絕不是隻有躲的份。
他會如此行事,無非是百里流年授意。
要借他人之口,以說今日之事。」
一燈殘頷首,略略沉吟。
道:「的確。
要這麼看,老狐狸還是不願意入彀。」
「當然不願意,他想做的是背後的無冕之王。而主上苦心竭力,才走到今天的位置,臥榻之側,又豈容他在枕邊酣睡?」
弦不樾都想摘了這把頭頂上的刀,何況是咱們主上。
聞言,一燈殘覺得這話在理。
如此,也就不難解釋百里流年為何要辛苦來這出。一開始,他也是做了死戰乃至久戰的準備。
不曾想,事情比預期的順利。
雖然這裡面有玉面判官的相助,可到底也沒有逼出百里流年的底牌。
說穿了,終是低估了對手。
玉面判官抬眸一眼,便知他心底所思,道:「會這麼幹,才是他百里流年。真要死戰或拒不臣服,如此,你我才該要小心。」
一個常年浸泡在權衡利弊中的人,他如果突然一反常態,那不是同歸於盡就是要敵人死無葬身之地。
「也對。」
一燈殘長吁一口氣,打馬徐徐而行。看書菈
倒不是馬跑不快,而是一來有心如此,二來也是顧慮到玉面判官的傷。
其實,他沒必要以身犯險,做到如此地步。
此次就算逼不出百里流年的底牌,但他們自保的餘力沒有任何問題。要達到同樣的結果不是做不到,只是多費一點時間而已。
如此雖能成事,可惜太過激進。
激進到讓人,不由的多想。
他的目的是什麼?
思來想去,心緒難平。
道:「為何如此衝動?」
玉面判官低頭笑了笑,隨著馬兒走動東搖西晃,道:「我還以為暗首你會忍住不問?」
「我不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