菰晚風從袖袋裡掏出一隻鼻菸壺,開啟放在鼻尖輕輕嗅道:“不殺,自然是有大用。”
“什麼大用?”能抵得過您的宏圖霸業?
“哼。”菰晚風閉眼,極是享受道:“百里梟景已有易主之心,打算認回這個被逐名的棄子。其夫人磾水靈並不同意,那是屬於她兒子的寶座,她守了那麼多年,怎能拱手讓人?”
赤淞虎軀一震,道:“家主的意思是……”咱們要用他做交換?
“百里流年仗著監察天司作威作福,你覺得他借的是誰的勢,逞的誰家威?還不是,靠他頭上百里二字。
咱們若能擒下百里素鶴,你覺得磾水靈她會助咱們,還是百里流年?
如果百里素鶴在咱們手上,他百里流年拿什麼和我菰晚風斗?”
在這點,他倒是一點也不隱藏自己的野心。
赤淞默了片刻,還是有些不放心,道:“可即便如此,咱也不能大意。邱北長此回沒沾到便宜,咱們這次跟他撞到一塊兒,殺解印人和箕鴀搞出的么蛾子,瞞不過監察天司。
百里流年倘若藉機發難,尚需提前應對。
不然,百里素鶴身上就是有天大的好處,怕想從他身上撈油水不止咱們一家。”
“你有什麼想法?”說起來,他還就喜歡赤淞這股子狠勁兒,對待獵物從不留情。
赤淞拱手抬眸笑道:“屬下覺得眼下就有一個極好的人選。”
說罷,眼神向著門口一遞。
菰晚風緩緩睜開眸子,慵懶的道:“你是指箕鴀?”
“是。”
“那小子自作主張,必然已有密報參到監察天司。只待弦不樾甦醒,正好奏咱們一檔子。
壞事不說,你怎麼還想起他?”
“家主忘了?那小子雖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可敗事也有敗事的好處。”
“你的意思是?”
“家主不覺得咱們此回助他們母子成事太過輕易?雖然一切順理成章,無有漏洞可尋。可這才是最大的漏洞,一切就好比是準備好,單等咱們入㨌。
何不借此機會,把事情往那小子身上推?也好,試一試少真無一是否真的不行?”
“有理。”菰晚風聽罷,揣起鼻菸壺啪啪給他鼓掌。
“只是,解印人那一塊怕不好解決。這回沒想到會和他們撞上,也算自己把由頭塞到人家手中,百里流年那裡恐不會輕易罷休。”赤淞道出自己的擔憂,這本也是他去而復返的原因。
卻不期然聽到兩人的談話,想走已是不可能,所以乾脆留下。
事實證明,他的決定是對的。
倘若當時他轉身離開,那麼菰晚風殺心頓起必然天涯海角也要將絞殺摧毀。
菰晚風聞言,沉默片刻,笑道:“他不敢。”
“不敢?”對方是監察天司、司主,慾海天內,有何不敢?家主此言,不覺託大?
“百里流年握著咱們的把柄,他的把柄何嘗不在咱們手上?若是真捅到寶德殿,他也休想有好果子吃。”
赤淞心頭一凜,對啊,自己怎麼沒想到這茬,道:“那魔界當如何應對,今日對上玉蛟龍,屬下深感其修為莫測。
一旦來日交手,對我們不可謂多了名強敵。”
“強敵就讓強敵抵擋,所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同樣強敵的強敵,就是咱們最好的掩體。
些許穿針引線,便可從中獲利,何樂而不為?”
“是。”
菰晚風靠在椅內,道:“魔後失蹤,弦不樾昏迷,少真府易主,更有無數仙者淪為蠱毒傀儡,出了這麼多事,咱們的四殿下有什麼反應?”
說起來,弦不樾幾個子嗣最讓人頭疼的不是老大,更不是老、二、老三,而是這個行事乖張,喜怒無定的老四。
倘若此回謀劃會有變故,那麼絕不會出在別的地方。有意外,也是在他身上。
赤淞道:“據底下人來報,四殿下近來都將自己困在小大宮,既沒有為母失蹤傷感,亦沒有替天主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