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看她一番風雲過境,臉上情緒變化來變化去,還當她是終於曉得緊張百里素鶴,在和浥輕塵暗中較勁兒。
小心翼翼道:“小姐,沒事兒的話,我就先出去了,有事您喚我,我就在門口守著。”
忘憂心裡裝著事,哪管小丫頭說的什麼,又是什麼眼神,巴不得人趕緊離開她好靜靜。
漫不經心的揮手道:“去吧,夫人若是派人過問,就說我累了要休息,知不知道?”
“奴婢明白。”
等她走了,忘憂才開始陷入沉思,她該怎麼做才能有機會離開呢?找青蚨?不,青蚨本就與自己不對付。
找她,自己很有可能連九曜樓的門都出不了,
那她能怎麼辦呢?
……
素鶴出了九曜樓,即被對面飲酒的二人發現。
“素鶴。”
“素鶴……”
“你們怎麼在這裡?”驟然停住腳步,眼底有掩不住的訝異。
他走的時候沒告訴浥輕塵,槐尹就不用提。而且碎玉人以後,他們之間過往的情誼算得上告終。
兩人同時出現在秋心閣前喝酒,怎麼看都透著幾分古怪。
遂斂去雜緒,緩步穿過人群,待和二人敘過禮,方不緊不慢道:“你們怎麼來了?”
浥輕塵再見到素鶴的那一刻,身上又起了一絲微妙的變化,不是有心很難察覺。
她看了眼槐尹,有些急切又略帶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羞澀道:“我本是不放心白天的事,想找你商議。
不想你不在,所以我猜你是不是到了這裡。
畢竟,你曾經提過……”
說完,目光轉向九曜樓,其意在明顯不過。
素鶴頷首,確實,關於忘憂可能溪芫這件事,他的確和她提過。
道:“我沒事,讓你擔心了。”
讓他比較在意的還是槐尹的出現,他可不覺得對方是突然興之所至,看了眼桌上的酒杯酒壺,伸手道:“槐兄,我們坐下在說。”
槐尹正心頭尷尬,油煎火熬。聽了素鶴的話,自然是順驢下坡,勉強笑道:“也好。”
抬眸間,正好看見素鶴扶著浥輕塵坐下。說也奇怪,之前那種感覺它又上來了。
就是對著現在的浥輕塵,他沒有半點執念。同一個人,前前後後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可再怎麼看,她浥輕塵就是浥輕塵,除了給他的感覺有些許不同,其他挑不出任何毛病。
浥輕塵也看到槐尹的反應,登時心中咯噔直跳,摸了摸自己的臉,垂眸嬌羞道:“槐大哥,我臉上有……什麼嗎?”
又抬眸衝素鶴柔聲淺笑道:“素鶴,你幫我看看?”
素鶴輕拍其手背,道:“沒什麼,別往心裡去。”
復對槐尹,道:“槐兄……”
然不等他說完,浥輕塵搶了話頭,同時道:“素……”
“怎麼?還有其他事?”素鶴側眸,眸光突然變得深沉。
這是浥輕塵看不懂的,但本能告訴她不要輕易試探。於是,她到嘴的話又給嚥了回去。
搖了搖頭,道:“沒有,我……是想提醒你,槐大哥等你很久,你們倆慢慢說,我去裡面找小二再拿只杯子要壺酒。”
“那就有勞了。”素鶴頷首致謝,讓她自去即可,不用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