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認,成功的叫素鶴止住腳步。
喉頭霎時湧動,艱難的道:“為何?”
“你要的不就是再殺我一回?那我就認了,你殺好了。來,看準位置咯,可別偏了再給我重生的機會。”
她說完,直接赤手握住劍尖抵住某處,眼神平靜然態度決絕。
頃刻,鮮血順著劍身一點點滴落。吧嗒吧嗒墜在地上,在這靜的詭異的屋子裡,顯得尤為刺耳。
素鶴倏然色變,猛地抽出劍背過身,佇在原地渾身繃的筆直。
良久才吐出一口濁氣,道:“你好自珍重。”
這下輪到忘憂吃驚了,握著受傷的手滿是詫異。早猜到溪芫對素鶴意味著不簡單,但沒料到會讓歷來公私分明的人徇私情,上前一步道:“你放過我,那勇王他們問你,你怎麼交代?”
“我什麼都不知道,過來只是想問上次的事情,你找到了人嗎?”
至此,忘憂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直起腰桿道:“她答應了,不過這幾日她另有他事不能即刻赴約。
倘若她來了,我自會遣杏兒通知你。”
又問道:“我所敬慕幾位,公子……可都問好了?”
“自然。”
說罷,素鶴收了憫殊劍徑直揚長而去。
因為走的急,險些與沏茶而來的杏兒撞個滿懷,虧的小丫頭還算機靈,柳腰旋轉翻飛,手上託得茶壺茶杯一樣沒少,滴水未灑。
杏兒是第一次見到素鶴這樣怒氣衝衝的離開,忙在背後喊到:“公子?公子?”
但素鶴走的急,頭也不回匆匆下樓梯。
“奇怪?百里公子今兒是怎麼了?”說完,她滿頭霧水的將茶水端進房裡,放好道:“小姐,百里公子怎麼怒氣衝衝走了?你們,是不是鬧彆扭啦?”
“沒什麼,你去把門給我關好。”
“是。”
趁著杏兒轉身關門之際,她趕緊將低落在地上的血珠召回,化作一隻只細小的蠱蟲順著傷口重新爬進體內。
等它們都爬完了,她的手瞬間恢復如初,絲毫沒有收過傷的痕跡。
杏兒關好門,走回來替她倒茶,關心道:“小姐,百里公子難得主動過來看您,您怎麼還把人得罪了?
回頭他要不來,您還不得巴巴盼著嘛?”
忘憂接過茶,嗔了她一眼:“死丫頭,不好好幹活倒學著管起主子的私事?
我看你皮癢了,需要我給你鬆鬆筋骨。”
杏兒忙放下茶壺求饒,笑嘻嘻道:“別別別,小姐您可饒了我吧。我那那……那還不是希望小姐您找個好歸宿,放眼來來去去咱們接觸的人,有哪個能及得上公子優秀?
這麼好的機會您不把握,難道您要日後看著公子和那位浥樓主成雙成對?您可別忘了,人家身邊不缺美人兒。”
何況還是那樣兒的家世,咱們可得抓緊機會,千萬不能讓他溜了。
忘憂突然心中一軟,看向杏兒的目光有些發酸。假如當初女兒也能似杏兒這般敢言敢說,她是不是就不會做出那般糊塗事?
是不是,女兒還能活著?
可是轉念間,她很快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不,不會。就算她不動手,林卯那個禽獸也會親自動手。
到最後,她的女兒仍是逃不過被獻祭的命運。
只可惜,女兒被獻祭了,他們也不知道所謂的神女究竟是何方神聖?跟隨林卯夫妻一場,她是到後來才曉得他的主子是照紅妝。
她也有暗中觀察過,照紅妝能為莫測不假。奇珍靈藥亦多,但還不足以讓人直登神之境。
這點,從她是十大魔子墊底就可以證實。
猛然間,她覺得有一件事,她必須抽時間找機會向照紅妝證實,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