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不是偏心理由,他為何不受他爹待見不提也罷,可為何到他兒子讀書了,家裡寬鬆了還串通算計他兒子?
要不是他攢下的家底,當祖父的還偏心長孫,他心裡都不會憋得慌,誰讓他當老子的沒能耐供兒子讀書。
可他不光勞心勞累幫襯那個家,為了那個家,他都差點倒在刀下的賣命了,他們祖孫仨又是咋糊弄他的。
除了串通起來上吊尋死算計他老兒子那一樁事,是誰想出給大郎算個好命的,又是誰想讓人壞了他兒子名聲?
“……像這些一樁樁的破事實在太多了,就是到如今,你當顧揚文真心改過了?不過是我爹明的轉暗的罷了。
娘,你兒子我不是沒腦子,只是一旦鑼對鑼,鼓對鼓的請我大伯他們在場把這些破事當面說穿了,啥情分也沒了。
你呢,勞你回去和我爹說一聲,咱這雖說離城裡不近,但誰要以六郎名義幹啥,多的是人想通風報信討好。
就他們乾的那些我都沒臉說出口的破事,要不是我家六郎顧全我這個爹的臉面,老大早在城裡混下不去了。
一個個的還當我家六郎好欺負,也不瞅我家六郎娶的是誰,三丫性子好,三丫她老子是好惹的不成?
不說如今,就是早前,你瞅誰佔到三丫她爹便宜了,把他惹火了,他連他親老子娘說不要就不要。
一個個的還惦記著三丫好說話,想從她小兩口身上謀利,真當我這個親家會看在姑爺份上啥啥都一忍再忍?
如今個個不愁吃不愁穿的安生過日子不是挺好,非得連我也急眼了,不得不先在親家前頭下狠手的有啥好處?”
這話,聽著咋像是說給她來著了,方氏不知是不是自己想茬了,她總覺得孩子二伯這話也是在點她。
誰讓她問孩子二伯孃知不知三丫她大姐夫前兩天進衙門當差了,早知如此,還不如先讓她家甜丫和寶丫說一聲了。
該打嘴。
以孩子二伯的精明,就算老頭子在飯桌上說起六郎和縣尊大人是師兄弟啥的想幹嘛的,孩子二伯能聽不出來?
犯得上她先說穿!
“二嫂~”
劉氏拍了拍方氏挨著她的左腿,掃了眼屏風方向,悄聲點了句,“你二哥是惱老大他年前想以六郎大伯為名攀上黃縣尉。”
啥?
方氏震驚。
倒了的那個前縣尉?
劉氏默默點頭,卻眼見王氏也坐不住了,踮腳著偷摸往她這邊走來,她想想還是悄聲再多說一點點。
“這事兒,三丫還不知,六郎也沒提,還是你二哥回來路上得來的訊息,不會有假,是確有此事。
大體是黃縣尉剛被扣押在縣衙那幾天,他家裡見不著人急眼了,他姑爺錢秀才讓岳家管家上門找的六郎。
他們想六郎找縣諭大人打聽咋回事的時候,就說起六郎他大伯去年年底以六郎大伯的名義都幹了啥。
我聽了都嚇死,好在咱們家那點事兒,黃縣尉多少聽說了,連見都沒見孩子大伯,不然真要讓他攀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