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大了!
“衙門才不管咱們是不是分家了,罪名大了全族都逃不了,何況咱們四家還是親兄弟,好在列祖列宗保佑。
一來呢,時日短,黃縣尉想借他高攀三丫叔父,不說要等三丫做完月子,總要過完年才好試探六郎啥意思吧?
再就是我猜黃縣尉都想不到他這麼早被逮住,不然真不好說啊,他要覺得我家孩子不識趣,存心陷害孩子大伯呢?
說聲不中聽的,孩子大伯要出事,只要不是株連九族大罪,我家孩子還有人護著,可你們幾家冤不冤?
真真嚇死人,啥主意都敢打,不瞅趙家那等人家為了一個書辦空缺都實打實去考了,他不要仗誰的勢的。
反正啥啥都好說,唯獨誰敢胡來觸犯律法,即使牽扯不上我家孩子,我也絕不允許讓我家孩子幫半點忙。”
方氏靜靜聽完,深感要將這番話給背下來才行,也好等回家讓孩子爹好生琢磨琢磨二嫂話裡還有何意。
“……我說大郎咋連放印子銀也敢摻和呢,合著隨根了!”王氏揉了揉膝蓋,嘟囔著從劉氏和方氏身後站起身。
可不,一代不如一代,還不如老頭子窩裡橫,窩裡橫頂多破財消災,方氏剛這麼想,就聽到她男人聲音響起。
“二哥,你還不知你不在家這些日子咱爹都咋折騰我,連三哥都怕了咱爹又突然讓誰來喊他去老院。
白天還好,最要命的是咱爹他自個白天睡了,三更天不是睡不著了,他還會一個人摸黑上我家拍門。
那院門被咱爹捶的老響,我喊誰啊,他又不應聲,我都差點被嚇尿了,咱爹還說我故意慢騰騰開門。
你說我冤不冤,忙了一天可算能回屋上炕好好睡一覺,第二天一大早還要起來,正睡的香一下子嚇醒了!”
“哈哈哈……”顧二柱無良大笑,如今深有體會老頭子有多伺候了吧,不然我能一見著老頭子就頭疼。
顧老四幽怨地白了他一眼,“這樣子也算了,三更半夜上我那兒總好過於找三叔和你這頭來捶大門。”
真當老頭子老糊塗了?誰好招惹,誰不能惹,老頭子心裡啥不明白,真要三更半夜嚇到有雙身子的孫媳?
呵呵。
顧二柱搖頭著看向顧老太。
“就兩回——”
顧老四不滿打斷,“咋不說我爹不三更天一個人上我家了,白天又嚇唬我說他睡著老夢見他活不長了?
這是能胡說的話?要不是我大伯捶我爹了,我爹才說老實話,打醮做道場啥的,我兄弟四個要花多少銀兩?”
“……”顧老太深深看了眼老兒子,眼角餘光見二兒子和三兒子皆緊皺起眉頭,暗歎一聲之後,垂眸放下筷子。
“咱爹還嚇唬我和三哥說咱娘身子骨不好在炕上起不來了,又換成他自個頭疼呀,要不心悶透不過氣啊,啥晦氣話都敢說。
你和大哥又不在家,開頭幾回把我和三哥都嚇壞了,好了吧,如今連半神仙(董大夫)都不給咱爹把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