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爺子忍了再忍,聽到三兒子連太虧心也說出口,他實在忍無可忍,極力忍著想摔筷子的站起身就走。
顧三柱頓時傻眼。
咋不等他把話說完了?
“不是你的錯。”顧二柱拍了拍坐在他身側,嚇得臉都白了的三弟,“他是恨我提六郎為啥半道不去學堂。
這偏心眼沒藥醫了,跟他說正經的,還耍性子,說這些的是誰,要不是想他好,我當兒子的何苦說這些。
安心坐著吃你的,不瞅二郎去送他爺爺回去了,也好讓爹他回去好好想想吧,老慣著他不是事兒。”
二郎這孩子確實機靈,不知啥時放筷子立馬跟上他爺爺了,可二哥你這話說的老大聲了不怕咱爹聽見轉身收拾你?
嗨,還頭都不帶轉一下的氣洶洶地走了。
果真是柿子挑軟的捏,唉,這要換在他家,不掀桌子都會摔兩個碗,看來還是心知肚明孫子不是兒子了。
顧老四心想之間又重新坐下來,朝顧三住搖頭,“聽二哥的,咱爹這性子老哄著不是事兒,難改。”
“……我怕咱爹氣著。”
“不會。”不看最後還是不摔碗走了,咱這個爹太懂啥叫踩著兒孫底線鬧騰了,“有二郎送他回去呢。”
要是換成六郎送老頭子回去,他也免不得擔心他家六郎一聲不吭的把老頭子氣倒了,但他家二郎?
顧二柱直搖頭,懶得再提老頭子的,當即朝屏風另一側喊道,“娘你也別想慣我爹了,安心吃你的。
他要惦記他大孫子讓他惦記好了,少扯上我家六郎。就那白眼狼,當我眼瞎害了兒子,你們愛咋咋地。”
“……又胡咧咧了,你爹老糊塗了,你也犯糊塗了?”顧老太說著,便快步繞過屏風的朝兒子走去。
又見勢不妙去哄傻兒子了,劉氏權當自己不知老太太離開的繼續側身聽大兒媳彙報陳穩婆近來都說啥。
馬珊更是樂得不停頓,說完陳穩婆近來是如何叮囑周半夏之後,緊接著提起林大夫近來又是怎麼和她說的。
總而言之,三丫就坐這幾天要生產了,誰都休想添堵,識趣的就自己心裡有點數,不要老先上這頭來了。
好好的誰請你們過來不成,來了多擺了兩桌席面不說,還一個哪壺不提開哪壺,一個還有理亂髮脾氣了。
這鬧騰的要是被三丫聽見了,三丫性子再好,心裡能痛快得了?不是存心來添堵觸黴頭,見不到三丫好嘛。
周半夏是沒聽見,耳力再好,外院正廳離西路院她兩口子所居的院子遠著了,但事後能瞞得了她?
不說她耳目眾多,連顧文軒心裡也一筆筆的給記下來了。
記下來的有些,他想留著待他媳婦生產之後坐完月子再借此好好給他媳婦分析分析要不要適當調整一下人設。
好比說孝順孫媳角色。
最初是不好和最初本性相差太多,但如今不是分家了,還爆出她師父真實身份等等,自然會有所改變。
而有些記下來的事兒,還是要趕早不趕晚的,免得他爹剛到家心軟中計,他就借知明的嘴被他爹逼問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