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夏禾的死,有些蹊蹺。”
晏滂眸光半闔,意味深長的扯了一下嘴角,沒有回答。
是蹊蹺,他早知道這夏禾為皇后做了不少事,不過是借趙顯兒之手懲罰她一下,沒想到卻有人要了她的命,看來夏禾身上有不少秘密,因為趙顯兒的懷疑,怕事情敗露,所以只能殺人滅口。
晏滂心裡有個疑問,這夏禾到底揹負著什麼秘密,非得喪命才可,她死了又會產生什麼後果?
趙顯兒回到壽春宮,正殿裡傳來低低的哭泣聲,她在宮女的帶領下,走了進去。
周皇后的身邊坐著一位粉衣少女,正在安慰她,“姑母,你別難過了。”
周皇后眼睛紅紅的,面露哀傷,“夏禾這丫頭,最貼心善解人意,昨天,本宮不過是質問了她幾句,今日怎麼就溺水了呢?顯兒,聽說你去看了,她死的可還安詳?”
趙顯兒說,“很安詳,娘娘不要自責,她是失足落水,不怪誰,只是命該如此。”
周皇后點頭,“可她畢竟跟本宮一場,本宮怎能不難過?唉,只能把她厚葬,多賞賜她家人一些錢財。”
“娘娘仁慈,她在天之靈一定會感到欣慰,娘娘你就別傷心了。”趙顯兒說道。
這時周雲揚冷笑一聲,“娘娘自然不該自責,可是有些人難道不該內疚嗎?”
“雲兒,這話怎麼說?”周皇后問。
周雲揚遞上了一杯茶,“姑母,雲兒聽說昨天有人在姑母這兒告密,誣陷夏禾對姑母有異心,我看這夏禾未必是失足落水,定然是為明志而自殺的吧。”
周皇后“啊”了一聲,看向了趙顯兒,趙顯兒淡然一笑,“這位姑娘如此肯定,難不成是知道什麼隱情?”
“你!”周雲揚狠狠地瞪著她,發現趙顯兒一臉恬靜,她跺了跺腳,向皇后撒嬌,“姑母,不知道這個趙顯兒,你看,我額頭上的傷,就是昨天她弄的,姑母你要為我做主啊。”
她裝模作樣的疼的抽搐,趙顯兒像是現在才想起來,起身向她施了一禮,“原來是郡主,昨日多有得罪,郡主打我,我不應該躲的。”
“你說什麼?”周雲揚恨不得再拿鞭子抽她,忍住脾氣,跪在了皇后面前,“我晉朝殺人償命,夏禾死的不明不白,就和她有關,姑母,何不殺了她為夏禾報仇。”
趙顯兒神情冷靜,這周雲揚到是心腸狠毒,竟然要用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要她的命。
周雲揚自知失言,連忙又解釋說,“夏禾平時待雲兒不錯,姑母你知道啊,雲兒最愛管不平事。”
“好了,本宮累了。”
趙顯兒告退,周雲揚扶著周皇后轉入裡面的寢宮。
周皇后閉目假寐,周雲揚在床邊坐著,幾次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說吧。”周皇后道。
周雲揚努了努嘴,“姑母,我看那趙顯兒未必和你一心,我懷疑她和陳王裡應外合,要把姑母身邊的得力助手,一個個除掉,先是我爹,現在又是夏禾,下一個還不知道是誰。”
周皇后猛然睜開了眼睛,眼底的情緒複雜,最後笑了,“放心,姑母心裡有數。”
周雲揚突然神情亮了,“姑母,不如你把我許給陳王,我給你做內應,那趙顯兒肯定靠不住。”
周皇后輕笑,“傻丫頭,姑母怎麼能把你往火坑裡推?”
周雲揚有些失望,“雲兒願意為姑母做事。”
傍晚時分,趙顯兒提出回府,皇后也沒為難。
回到丞相府之後,她才從袖子裡,把那個紙包拿出來,開啟,裡面是一些細微的粉末。
她用手指輕捻著,放在鼻端嗅了嗅,有清香,但是這種香味很陌生,她不曾聞過。
“姑娘,門外有人求見。”
趙顯兒忙把紙包重新放在袖子裡,出了門,只見一位年輕的公子立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