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伸手過去,摸了摸南羌頭青絲,眼裡噙著笑意:“好,一定平安歸來。”
次日天還沒亮的時候,南淮王府門前送緊急通報的馬匹一匹接著一匹。
安靜的長淮街道馬蹄聲不斷,兩邊的百姓推開門窗,把燈籠放了出去,隨後吱呀一聲關上了門窗。
“唉,天下不太平了。”老翁看了一眼。
“明日是郡主奉旨掛帥出征嗎?”老婦道。
“是啊。”
南淮王府,長寧公主一夜不眠不休桌面上堆了一堆的急報。
“天盛壓至谷峽口邊地……我軍三萬將士退至後方。”
“西南邊天盛十萬大軍突襲,大軍從峻州進入我大周,峻州將要失守……”
“東羅天盛三十萬大軍只破關州,關州失守。”
……
慕嬤嬤看著堆積如山的急報,長寧公主一個接著一個全都看完了。
“公主,婢子給你熬了一些提神的湯,公主喝一口吧。”
“不必了。”
長寧公主眉頭緊蹙:“把郡主叫來吧。”
“郡主一直在外面侯著。”
慕嬤嬤出去把南昭請了進來,南昭一身玄色貼身衣袍,頭髮束起。
恍惚間,長寧公主覺得眼前人跟自己年輕時一樣,朝氣蓬勃英姿勃發。
“祖母。”南昭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急報。
長寧公主喝了一口茶,沉吟片刻:“天盛主力在谷峽口,由天盛國主率領五十大軍一路從谷峽口揮師北上。
峻州,東羅兩路分兵,秦道權這是想三路直攻我江南,至我淮南。
峻州,東羅遇敵則退,若我大周再不出兵,不出三天,天盛便能攻破峻州,東羅。東羅直北,淮南是我大周最後的防護。”
“祖母,陛下太后是如何的旨意。”
“如今段侯爺是半百之人,年事已高。陛下旨意讓段侯爺率兵前去谷峽口直迎天盛主軍,你去東羅,裴將軍去峻州。”長寧公主停頓片刻,看著南昭。
窗外的竹葉沙沙作響,風越吹越急像是索命來的。
門窗搖搖晃晃,屋裡的燭光搖曳屋內時暗時明。
“朝廷裡,比段侯爺年輕的武將還有徐侯爺,岑侯爺。為什麼偏偏選了段侯爺?”南昭想到又不敢直接說出口。
長寧公主看了一眼南昭,眼眸裡似乎就已經表明。
“國難當前,男兒豈能縮在家門。”南昭道。
“徐侯爺聽說昨晚突然犯了頭疾,這一大早醒來說話都含含糊糊的。還有那岑侯爺,聽說兩日前就不小心摔了腿,現在正在床榻上,連走路都不利索。”
“怎會如此巧。”南昭譏諷道。
“是啊,怎麼會如此的巧,可偏偏就是這般的巧。國難當前,男兒當征戰沙場護衛疆土。
幾十年的太平,文起武衰,那些只會在花樓喝花酒,早就拿不動長槍,拉不動長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