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朝廷一開始就一昧的主張議和,遲遲不動兵,天盛又怎會搶佔先機。
失容易,復而難。當年的封城便是如此。”
“祖母是想讓我去谷峽口應戰天盛主軍。”南昭語氣像是有所期盼,又像是有所等待。
“岑侯爺畢竟是沒有上過戰場,缺乏在沙場上作戰經驗,即便是作為主帥在後方軍營籌謀,怕也是難。
應對天盛主軍,哪怕不能求勝,但也絕對不能敗。
若是天盛主軍擊潰我軍有擊潰螻蟻一般。我大周將士士氣一定低落,天盛主軍要是踏進了我大周,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陛下已經下了旨意。”
“太祖皇帝在時,就曾經賜我南淮遇戰可自行決斷的大權。段侯爺不是糊塗人,你去谷峽口,他去東羅。”
長寧公主嘴唇顫顫巍巍:“況且如今的天盛,已經不是當年的天盛了,這十幾年來,天盛鍛造玄鐵,國泰民安。當今的天盛國主,怕不是個紙糊老虎。
昭兒,你切記戰場上不能感情用事,一定三思而後行,此去,怕是兇險,祖母留在南淮等你回來。”
長寧公主最後那兩個字咬重,語氣嘆息片刻。
長寧公主起身,屋裡那套鐵甲長劍在一排的燭臺燭光下熠熠生光。
長寧公主將鐵甲取了下來:“這鐵甲是當年我隨著太祖皇帝一同打天下時穿的。還有這把寶劍,是太祖皇帝親賜,見劍如見太祖皇帝親臨,在戰場上可殺不忠之士。”
南昭眼光閃爍,這一套鐵甲可是她祖母放在屋裡一直不讓人碰的東西。
她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能交到自己的手中。
南昭接過後,手裡沉甸甸的,玄鐵的冰涼在手心裡承接著。
“孫女謹記祖母今晚所說的每一句話。等孫女凱旋歸來,一定親手奉上。”
“好,好……”長寧公主眼裡閃爍著淚花。
次日天剛剛亮,南昭一身盔甲,手裡握著長槍,背上揹著長劍,老梁牽著一匹汗血寶馬緩緩從璽園出來。
“郡主,老梁我替王爺牽了一輩子的嗎,現在也讓我來替你牽馬吧。”
靈蘇看著梁伯,嘴唇蠕動良久,始終說不出一句話來。
老梁呵呵一笑,露出兩個大黃牙。慕嬤嬤攙扶著長寧公主出來,長寧公主一身朝服,宋青欒則是一身寶藍衣裳,眼睛又紅又腫,一看就是哭了許久。
南羌和南織二人上前,南織道:“這要用到的金瘡藥還有一些退熱症的藥都放到後面去了。解毒丸,驅蟲蛇的,還有瘴氣丸都已經放在裡面。還有一些藥單我都已經寫得清清楚楚交給了隨行的郎中。”
“阿姐,記得一定要帶上我給你的平安符。保佑你平平安安回來。”
南羌說完,又從懷裡掏出了兩個遞給靈蘇和老梁頭。
“老梁頭,你這一把年紀的就別去了。”南羌嘟囔一聲,又轉過頭去看著靈蘇。
“你好好看著老梁頭。”
梁伯呵呵一笑:“我看著她還行,三小姐,我不在府門前掌燈,你記得不要太晚回來,萬一不小心摔著,可疼嘍。”
南羌笑了笑,眼裡滿是薄薄的淚,宋青欒哭了起來:“昭兒,一定要平平安安回來。”
長寧公主上前:“喝過這碗酒,我們就在這裡等你大殺四方,早日凱旋歸來。”
長寧公主遞過來一碗酒,南昭接了過去:“是,南昭一定會早日凱旋歸來。”
南昭字正腔圓慷慨激揚,南昭擦了擦嘴邊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