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夜的雨,天又突然暴晴,烈日灼空,天時熱得走幾步就汗流浹背。
南羌坐在屋子裡手裡不斷扇風,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看著臉上沒有一滴汗的懷清。
“你這臭道士還是不是人?”
懷清捲起袖子,累的大喝一口水:“我不是人?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狡詐,你是屬狗的還是屬虎的?那一口牙齒感情是讓你咬人的?”
懷清將手臂遞了過去:“你看看,你看看,都咬了好大一個坑坑窪窪!都紅了,差點就被你咬出了血!”
南羌得意舔了舔牙齒,南羌擼起袖子,露出纖細的手臂,手臂上那一道劃痕尤其是奪目。
懷清一把將她的衣袖拉了下來,南羌手臂裡熱乎乎的。
“幹嘛呢你?!是不是又想打一架?”
懷清翻了翻白眼:“就你那陰損的小伎倆,好漢不吃眼前虧,誰願意跟你打。被你咬上幾口,要是得了瘋狗症怎麼辦。”
兩人一言一句,門外的宋青玉頂著大太陽哧呼哧呼跑了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
南羌託著腮幫子:“哪裡不好了,大驚小怪咋咋呼呼的。沒一點宋家大家遇事不亂處事不驚的骨氣風範。”
這話也是南羌年幼的時候,聽她主母揶揄她母親宋青欒的話。
宋青玉坐了下來:“外頭,外頭真的鬧起了瘟疫,已經死了很多人了!”
南羌這下再也淡定不下來,南羌看著懷清。
這兩天懷清一直不讓她出門,都差點拿兩塊木板把她房子裡釘死。
“死了很多人?”
“從昨天起,就不斷有一車一車的屍首運出郊外。這不你也不知道怎麼的就來了京都,不是說江南才有嗎?江南離這兒十萬八千里。”
南羌看了一眼這不諳世事的貴家子弟,揉了揉額頭。
“還有外面的藥鋪,米糧鋪更是圍滿了人。這藥已經賣到幾十兩,這名也已經賣到十幾兩銀子,已經比平常高出了百倍。再這麼下去京都遲早會亂。”
宋青玉這時候看著南羌:“我們家裡有米嗎?”
南羌翻了翻白眼:“哪裡是你家?別一口一個叫我們家,誰跟你是一家人。”
宋青玉急了眼:“那你家有米嗎?”
“當然有,而且有好幾大袋,就算光吃大米,也夠你這小子吃一兩年了。”
宋青玉拍了拍胸口,這萬大事都沒有餓死來的可憐,有吃的就好。
南羌擰著眉,到了夜裡,南羌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南淮王府,南昭聽聞京都鬧了瘟疫,第二天一大早就去長寧公主門外擋著。
長寧公主醒來,看見慕嬤嬤守在床邊。
“是昭兒來了吧。”
“是,郡主已經在門外等了一個多時辰,婢子想,郡主應該是為了京都的事來的。”
“讓她進來吧。”
慕嬤嬤猶豫:“公主,如今京都已經不得進出,三小姐這麼久沒回信,要是她還在京都怎辦?”
慕嬤嬤語氣不冷不淡,長寧公主咳嗽幾聲。